寺内顿时大乱。谢瑾安眉头紧皱,这突如其来的搜查,必定会打草惊蛇。他当机立断:我们趁乱去后院看看。
然而当他们赶到那间禅房时,早已人去楼空,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枚芙蓉玉佩。
中计了!谢瑾安猛然醒悟,这是调虎离山!
他立即带人赶回杭州城。果然,锦绣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说是庄内搜出了违禁之物,沈掌柜已被押往大牢。
谢瑾安心中暗惊,这分明是芙蓉会断尾求生之计。他立即前往杭州府衙,亮明身份要求提审沈掌柜。
知府见是京中来的钦差,心中一惊,连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道:“原来是钦差大人驾到,小人有失远迎,请恕罪啊!”说罢,便亲自引着路,带领众人朝大牢走去。
一路上,知府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终于来到了大牢门口,他挥挥手示意狱卒打开牢门。可谁知,当那扇厚重的牢门缓缓开启之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沈掌柜横尸在地,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之色,而他的口鼻之中,则不断流淌出血迹,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这……这怎么可能!”知府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惨白,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下官明明吩咐过要将此人好生看管,怎会发生如此之事?难道是看守之人玩忽职守不成?”
谢瑾安皱起眉头,快步走到沈掌柜身旁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查看尸体。片刻后,他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对知府说道:“经我初步判断,死者乃是中毒身亡。而且,根据其死状来看,所中的应该是一种名为‘鹤顶红’的剧毒。想必是有人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下此毒手,想要杀人灭口。”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谢瑾安独自坐在驿馆的房间内,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翻阅着从沈掌柜身上搜出来的物品。这些东西包括几两碎银、几把钥匙以及一枚小巧玲珑的铜印。那枚铜印看上去颇为精致,上面刻着一个清晰可见的“蓉”字。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房间,单膝跪地向谢瑾安禀报:“启禀大人,属下刚刚派人去搜查了锦绣庄,结果发现那里找到的所有账本竟然都是伪造的!不过好在我们没有放弃,最终在沈掌柜卧房的一处隐蔽暗格里面,又有了新的收获。”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谢瑾安。
那是一个檀木盒子,里面装着几封密信和一本名册。谢瑾安翻开名册,越看越是心惊——上面赫然记录着朝中多位官员的名字,旁边还标注着银两数目。
最让他震惊的是,名册最后一页写着:十月初五,货至京城,接应者——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难以辨认。
就在谢瑾安研究名册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他立即吹熄烛火,悄声移至窗边。只见几个黑影正在院中穿梭,手中兵刃闪着寒光。
有刺客!侍卫高呼。
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谢瑾安毫不畏惧,迅速抽出佩剑,与敌人展开激烈搏斗。经过一番交手后,他惊讶地察觉到这些刺客动作娴熟、配合默契,显然都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亡命之徒。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时,一名刺客趁其不备,猛地抛出一把雪白的粉末。谢瑾安心头一紧,连忙屏住呼吸,但仍有少量粉尘被他不慎吸入鼻中。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大人!”一旁的侍卫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将他紧紧护在身后。
正当局势陷入极度危险之际,只听得院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入。刺客们眼见形势逆转,心知大事不妙,纷纷转身落荒而逃。
“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大人责罚!”杭州总兵匆匆赶到,单膝跪地,向谢瑾安叩头谢罪。
谢瑾安咬牙忍住身体的不适,艰难地撑起身子说道:“无妨,你来的正是时候。即刻下令封锁整个城池,全力追捕这批刺客!不得放走一人!”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十分清楚,这群刺客胆敢选择在总兵府邸周边下手,想必定然事先做好了周密部署和万全准备,此刻多半已经销声匿迹,想要成功抓捕他们谈何容易啊……
次日,谢瑾安决定提前返京。名册上的内容太过惊人,必须立即面圣禀报。
临行前,他特意去了一趟灵隐寺。在昨日那间禅房的佛像底座下,他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封密信。
信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京中有变,速除苏氏。十月初五,改在碧波亭。
谢瑾安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速除苏氏——这分明是要对苏轻媛下手!他立即修书一封,命侍卫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务必在十月初五前交到陈远手中。
而此时京城,苏轻媛正在太医署研制解药。连日来,她发现相思子的毒性远比记载的更加复杂,必须找到对应的金线莲才能配制出完全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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