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细看,忽然闻到一股极淡的异香。这香味与花香不同,带着一丝甜腻,闻久了让人头晕。
“这花有问题。”苏轻媛果断道,“立即移出寝殿。”
宫女们七手八脚将花搬走。苏轻媛又让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并为太后施针解毒。
忙到深夜,太后的高烧终于退去,安稳睡下。苏轻媛累得几乎虚脱,靠在椅子上休息。
这时,一个宫女悄悄进来,递上一张字条:“苏医正,这是有人让奴婢交给您的。”
字条上只有一行字:绿牡丹有毒,小心李府。
没有落款,但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写。苏轻媛心中一惊。李府,难道是宰相府?
她将字条烧掉,心中疑窦丛生。如果真是李辅国要害太后,那他意欲何为?太后虽不干政,但在朝中仍有影响力。若是太后出事...
想到这里,苏轻媛不寒而栗。这朝堂之争,已经险恶到如此地步了吗?
翌日,太后醒来,精神好了许多。她召见苏轻媛,屏退左右。
“昨日之事,哀家都知道了。”太后声音虚弱,但目光锐利,“那盆花,是李辅国夫人送来的?”
“回太后,是。”
太后冷笑:“好个李辅国,手都伸到哀家这里来了。”
“太后息怒,保重凤体要紧。”
“哀家不会轻易动怒。”太后靠在软枕上,“苏医正,这次多亏了你。你说,哀家该如何赏你?”
“此乃臣女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你倒是谦逊。”太后看着她,“不过,有功不赏,非明君之道。这样吧,哀家准你一个恩典:无论将来发生何事,只要你持此玉佩入宫,哀家必见你一面。”
说着,太后从腕上褪下一枚羊脂白玉佩,递给苏轻媛。玉佩温润,雕着凤纹,显然是御用之物。
苏轻媛跪下接过:“谢太后隆恩。”
“起来吧。”太后叹道,“这深宫之中,真心为哀家着想的人不多了。你是个好孩子,只是...卷入这是非之中,恐怕难有安宁之日。”
苏轻媛默然。她何尝不知?只是医者仁心,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离开慈宁宫,苏轻媛心事重重。太后的赏赐既是恩典,也是重担。这枚玉佩,意味着她正式被划入了太后一党,从此与李辅国势不两立。
回到太医署,陈景云正在等她。
“苏医正,你可算回来了。”陈景云神色焦急,“出事了。”
“何事?”
“今日早朝,谢将军被弹劾了。”
苏轻媛心中一紧:“为何?”
“有人举报,说谢将军私通突厥,图谋不轨。”陈景云压低声音,“举报者拿出了所谓的密信,还有证物。陛下震怒,已将谢将军禁足府中。”
怎么会这样?苏轻媛想起昨夜谢瑾安府外的禁军,原来那不是保护,而是软禁。
“证据确凿吗?”
“看起来很像真的。”陈景云道,“但我觉得此事蹊跷。谢将军若要通敌,何必等到现在?他在边关多年,有的是机会。”
苏轻媛也是这么想。谢瑾安若是贪图权势,当年就不会拒绝皇帝赐婚;若是贪图钱财,就不会拿出家产补贴边关军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敌?
“我要见他。”苏轻媛突然道。
“可是苏医正,谢府现在被禁军把守,谁也进不去。”
“总会有办法的。”
苏轻媛想起太后赐的玉佩。或许...可以用这个?
她立即修书一封,托陈景云想办法送进谢府。信中只有一句话:坚持住,我会想办法。
信送出去后,便是焦急的等待。苏轻媛知道,这场风波背后,定有李辅国的影子。他要借机扳倒谢瑾安,扫清障碍。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朝堂之上就传来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李辅国竟然向皇帝呈递奏折,恳请圣上彻查谢瑾安通敌叛国之案!
不仅如此,他还胆大包天地上书谏言,提议圣上即刻免去谢瑾安和谈使臣一职。
面对如此大胆妄为之举,龙颜大怒的皇帝当即批准了李辅国的奏章,并下令让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三司联合审理此案。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片哗然之中。
而此时远在太医署的苏轻媛,听闻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紧握的药杵给掉落到地上。
要知道,三司会审这种规格可是只有犯下滔天罪行之人才能享受到的特殊“礼遇”啊!很明显,李辅国此番举动就是想置谢瑾安于万劫不复之地呀!
一想到这里,心急如焚的苏轻媛觉得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她一定要想方设法去救谢瑾安一命才行!
可就在她苦思冥想该如何采取行动的时候,却未曾料到一个更大的麻烦已经悄然降临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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