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掌门也同意了?”田灵儿不敢相信,声音都高了些,“万蝠古窟里的黑纹蟒、吸血蝠,哪一个不是能轻易伤人性命的?小凡哥才练了三个月剑法,怎么打得过?赵无声肯定是跟掌门说了什么坏话,故意害小凡哥!”
小凡站在旁边,心里凉了半截。他知道,掌门都点了头,这事就改不了了。他想起师兄们说的万蝠古窟——那地方在青云山的后山深处,洞口被藤蔓遮住,里面漆黑一片,常年有蝙蝠的嘶叫声,据说十年前有个练了五年的弟子进去,最后只找回来半块染血的道袍,连尸体都没找到。他一个刚入门三个月的弟子,去了岂不是送死?
“师父,我……我能不能不去?”小凡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是怕妖兽,是怕自己要是出了意外,就再也没法查清楚草庙村的真相,没法为爹娘报仇,甚至连师父和师兄们的关心都辜负了。
田不易抬起头,看着小凡,眼神里满是愧疚,还有些他看不懂的沉重:“对不起,小凡,是师父没用,没能护住你。玄真堂的堂令已经写好了,掌门也签了字,盖了青云门的印,说‘各脉需遵令,不得违抗’——我争不过他们。”
小凡低下头,没说话,手指紧紧攥着木剑的剑柄,指节都泛了白。院子里很静,只有风吹竹叶的“簌簌”声,像谁在小声叹气,听得人心里发闷。
田灵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田不易拦住了:“好了,灵儿,别再说了。事已至此,再反对也没用,只会让赵无声更记恨小凡,不如想想怎么让他安全回来。”
他转向小凡,从怀里掏出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的边角都磨得起了毛,显然是用了很久的。他把布包递给小凡:“这里面有三粒‘清心丹’,是我去年用云纹草和龙须草炼的,能帮你稳住心神,抵挡妖兽的戾气,要是觉得气乱了,就吃一粒;还有一张万蝠古窟的简易地图,是我年轻时进去查探时画的,上面标了安全的路线,还有妖兽出没的地方,你拿着,到了里面,一定要按照地图走,别乱闯,尤其是西边的蝙蝠洞,千万不能去,里面的吸血蝠能群攻,连我都要避着走。”
小凡接过布包,布包沉甸甸的,里面的丹药和地图都带着田不易手心的温度,暖得他眼眶有些红。他抬起头,看着田不易:“谢谢师父。”
“别光说谢谢,要记在心里。”田不易的语气变得严肃,眼神里满是叮嘱,像要把所有话都塞进他耳朵里,“到了万蝠古窟,记住三件事:第一,遇到危险就退,别硬撑,你的修为打不过二阶以上的妖兽,别想着‘历练’,活着回来才最重要;第二,别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发光的石头和带花纹的草药,很多都是有剧毒的,沾了就麻烦;第三,要是实在走投无路,就捏碎这个信号弹。”
他从腰间解下个小小的红色信号弹,信号弹的外壳是铜制的,上面刻着“大竹峰”三个字,还系着根红绳:“这是青云门各脉首座专用的信号弹,捏碎后会发出红色的烟,能飘到三里外,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能看见。你记住,只要捏碎它,我就算闯玄真堂的禁令,也会赶过去救你,别自己扛着。”
小凡接过信号弹,紧紧攥在手里,铜壳的凉意透过掌心传过来,却让他心里暖暖的——师父虽然话少,却把能想到的都为他准备好了,就像小时候爹在他出门砍柴前,帮他磨快柴刀,还在他兜里塞块红薯那样,把关心都藏在实处。
“师父,我会小心的,一定安全回来,不会让您担心。”小凡的声音很坚定,心里的慌意散了些,只剩下对危险的警惕,还有对活下去的决心。
田不易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安抚的意思:“好,师父相信你。这三天你别练剑太拼命,把‘青云心法’再巩固巩固,尤其是‘炼气成丝’,气能往指尖引,遇到妖兽时,能让剑招快些;再把地图记熟,哪个岔路有黑纹蟒,哪个山洞能躲雨,都要记在心里,别到时候慌了神,忘了路。”
接下来的三天,小凡按照田不易的叮嘱,没再高强度练剑,只每天练五十遍“劈山式”和“刺剑式”,保持手感;其余时间都在巩固心法,或者坐在石凳上看地图——地图是用羊皮纸画的,边缘有些发黄,上面用墨笔标着路线:从万蝠古窟的正门进去,走左边的岔路,避开西边的蝙蝠洞和东边的蟒穴,一直往深处走,到中间的石室就算“完成试炼”,可以原路返回。他把路线翻来覆去地看,连哪块石头旁边有妖兽,都记在了心里。
田灵儿天天来陪他,有时带些刚摘的野桃子,有时带王婶做的白面馒头,还教他辨认妖兽的脚印:“黑纹蟒的脚印是三角形的,带倒钩;吸血蝠的粪便会发光,要是看见地上有亮闪闪的黑。”她还把自己的护身玉佩摘下来,塞给小凡:“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据说能驱邪,你带着,说不定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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