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镖局的兄弟,查了查钱福的香满园。”赵重山喝了口水,缓缓道,“他铺子里用的油,是镇上‘陈记油坊’最次等的混和油,价格便宜,但杂质多,味道也差些。用的面粉,也多是陈年旧面,偶尔还会掺些便宜的黑豆面。至于做点心的鸡蛋和糖……”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姜芷已经明白了。以次充好,压低成本,再打价格战,这本就是许多黑心商家的惯用伎俩。
姜芷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种事,我们知道了便好,没必要去宣扬。做生意,终究要靠真本事。揭人短处,虽能一时打击对手,却也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咱们只需把自己的东西做到最好,客人自然能尝出好坏。”
赵重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尊重姜芷的决定,但他心里清楚,有些底线,不容触碰。钱福既然敢把主意打到回味斋头上,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阿芷心善,不愿用非常手段,但他赵重山,可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不会去散播谣言,但他有的是办法,让钱福为自己做的事,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比如,让“陈记油坊”的掌柜,“偶然”知道钱福正在寻找更便宜的油源……比如,让几个“热心”的顾客,“无意间”比较出香满园点心和回味斋点心在用料上的天差地别……
风波看似平息,回味斋凭借姜芷的巧思和过硬的产品力,不仅稳住了阵脚,声誉和生意更胜从前。但姜芷和赵重山都明白,与香满园,或者说与镇上其他潜在竞争者的暗斗,或许才刚刚开始。然而,经过这一遭,夫妻二人更加默契,也更有信心,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挑战。他们的“小家岁月”,正是在这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的日子里,一点点变得坚实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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