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指尖轻轻掐诀,目光一寸寸掠过砖石缝隙,忽然停在正前方那片空地——那里的地砖颜色比别处深些,隐约能看到水汽凝结的痕迹,连空气都带着股刺骨的湿冷,与墓室其他地方的干燥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林默眼神一凛,心中大致有了数。他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指尖燃起一点幽蓝火光,将符纸引燃的瞬间猛地向前掷出。
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刚一触地,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炸开。那片空地的砖石突然剧烈震动,缝隙中冒出丝丝白汽,紧接着,整块地面竟缓缓向上隆起,厚重的棺盖带着陈年的湿泥与青苔,一点点从地下升了上来,最终稳稳停在地面,棺身还在往下滴落着浑浊的泥水。
赵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攥紧了林默的衣角,低声道:“这……这是被藏在地下了?”
林默点头,眼神凝重地盯着那口石棺:“用阴水养尸,藏于地脉阴眼处,这墓主人怕是不简单。”
石棺通体由青黑色的岩石打造,长约三米,宽近两米,棺盖与棺身严丝合缝,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龙睛处镶嵌着两颗墨绿色的玉石,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而最让人胆寒的,是石棺周围弥漫的尸气。都快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像一条条冰冷的蛇,在石棺周围盘旋游走。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边缘泛起淡淡的白晕。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石棺周围的温度低得吓人,哪怕隔着数米远,都能感觉到皮肤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这要是靠近了,真能把人冻成冰块?”赵晴躲在林默身后,声音发颤。
“不止。”林默盯着石棺,眼神凝重,“这里的尸毒凝结的寒煞,活物一旦靠近,寒煞会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先冻僵血脉,再蚀尽心脉,连魂魄都留不下。”
他顿了顿,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匕首:“但它就在里面,错不了。”
话音刚落,石棺周围的白雾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那两颗镶嵌在龙睛处的墨玉,光芒骤然变亮,透着一股嗜血的凶戾。
“来了。”林默低喝一声,将手电筒塞给赵晴。
自己则踏前一步,指尖捏起一张镇邪符,目光锐利如刀,手腕猛地一扬,手中早已备好的镇邪符如离弦之箭般急速甩向石棺。
“嗖”的一声,符纸精准地落在石棺盖正中央。只听“滋啦”一声轻响,符纸上的朱砂符文瞬间亮起刺眼的红光,与石棺周围的寒气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阵白雾。
紧接着,“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墓室都在颤抖,沉重的石棺盖竟被一股巨力从内部猛地掀开,斜斜地向一旁倒去,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无数碎石灰尘。
灰尘弥漫中,一道黑影从石棺里猛地窜了出来,直扑半空!
赵晴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只见那黑影穿着一身早已褪色发黑的清代官服,衣襟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浑浊翻白,唯有嘴角两侧露出的两颗寸许长的獠牙,在光线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正是那只飞僵!
它悬在半空中,看着四肢僵硬却异常灵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一股比石棺周围浓郁百倍的尸气瞬间弥漫开来,整个墓室的温度骤然下降,连手电筒的光束都仿佛被冻得扭曲了。
“孽障!”林默低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猛地一踏,身形如箭般冲向飞僵,手中的桃木匕首灌注灵力,刃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飞僵似乎被林默的举动激怒,猛地调转方向,带着一股腥风,直扑林默面门!
飞僵一扑来,带起的阴风便刮得人面颊生疼。
林默脚下一点,身形向侧方急掠,险险避开那带着尸毒的利爪。飞僵一击落空,毫不停滞,借着扑势在空中拧身,官袍下摆如蝙蝠翼般展开,再次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好快!”赵晴在入口处看得心惊,手电筒的光束几乎追不上两人的动作。
林默不敢怠慢,桃木匕首在手中挽出一道刀花,迎着飞僵的利爪刺去。“铛”的一声脆响,匕首与利爪碰撞,竟溅起火星。
飞僵吃痛,低吼一声,手腕翻转,另一只手化作掌刀,直劈林默脖颈。林默后仰避开,同时抬脚踹向飞僵小腹,却被对方硬生生受下,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飞僵被踹得后退半尺,林默却只觉脚尖发麻——这狗东西的尸身真硬。
墓室里顿时陷入混战。飞僵在空中腾挪跳跃,时而如鹰隼俯冲,时而如灵猴翻腾,利爪獠牙招招致命。
林默则仗着灵活身法与飞僵周旋,桃木匕首专攻其关节处,符纸不时从袖中飞出,或贴向飞僵面门,或拦在其必经之路,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符纸爆燃的火光与飞僵愤怒的嘶吼。
“嗬——!”飞僵被一张符纸贴中肩头,符火“腾”地燃起,它吃痛之下猛地发力,竟硬生生将符纸震碎,焦黑的皮肉下露出森白的骨骼,却丝毫不见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猛地一个旋身,长尾般的官袍下摆扫向林默,带起的劲风几乎要将人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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