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宗门近三月灵石收支失衡,丹药、法宝、阵纹等开销居高不下,收入却寥寥,灵石周转,已显捉襟见肘。”
她话音一落,丹鼎峰主座眉头顿时紧皱,阵修峰主座也轻叹一声。
这俩是宗门内耗材大户,然后才是器修和符修。
毕竟炼器一次就要数月,甚至数年;制符虽用料讲究,但消耗并不多。
不像这俩,丹修有事没事开坛炼一炉,炼废了就说是天时不好,从不怪自己;阵修没事就爱研究新阵法,可阵法一道传承数万载,哪是那么容易推陈出新的?大多时候都只会造成爆炸或灵气乱流,一大堆材料毁于一旦。
“我丹鼎峰炼丹需大量珍材,近日各地药材价格飞涨,耗资更甚。”慕容延淡然开口。
“本峰阵法布置亦属要务,不得缓。”阵修主座也不甘示弱。
洛清欢笑眯眯地轻叩桌面,语气一如往常:“诸位说得都对,但宗门灵石非无源之水,总得节流开源、合理分配嘛。若再无办法,只能暂停非必要炼制和布阵,优先保障升仙大会与各峰日常。”
她话虽柔和,实则等于勒令几峰收缩支出,顿时让丹鼎与阵修两峰主座皆脸色不善,却也无法反驳。
“第二件事——”历无赦开口接下,目光扫过一众同门:“宗主传信归宗日期,尚需九日。”
话音落下,整个议事殿气息一变。
原本还有几位主座交头接耳,此刻却齐齐沉默,或微皱眉头,或转目低语,皆在消化这则消息的分量。
历无赦嘴角微挑,眸中一丝寒意转瞬即逝,他缓缓取出一个玉盒,平稳地放在案几正中。
“第三件——”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片刻停留于器修峰柳承阳与丹鼎峰慕容延之上。
“江见秋之事,证据确凿,不容争辩。”
他没有详述,也没有解释,只将那枚封印着冰块的玉盒缓缓开启一线,顿时,一股诡异且若有若无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仿佛从骨髓中泛起令人不适的寒意。
丹鼎峰主座慕容延微微皱眉,指间灵气波动,悄然施展遮障之术;而柳承阳则神色如常,甚至不曾抬头细看一眼,只是低头摩挲着手中茶盏,似乎根本未将这玉盒放在心上。
其余峰主虽有议论,却都对这未知之物保持克制,未敢轻举妄动。
历无赦未做任何解释,只轻轻将玉盒合上、收起,语气平淡:“此物不宜久留,仅供列位知晓。”
他缓步归位,继续道:“月墟宗境内,近期魔修活动日渐频繁,已有几个小镇被袭、丹室被毁,极可能是邪修所为。为防内乱,我已派人前往清剿,若有弟子于途中折损,还望列位宽宥。”
此话向众人传达两层意思,第一是掌刑殿近期会派遣大量人手前往总门外斩魔,内部会较为空虚;第二就是告诉他们,我掌刑殿已经掌握探查邪魔的手段,江见秋的问题,不是空穴来风。
“以上三事,诸位可有异议?”历无赦目光如剑锋横扫,语气不容置疑。
没有人开口。
这正是他要的结果,敌人尚未露出獠牙,但警觉的气息已经蔓延,接下来,只需再进一步,便是风暴骤起之时。
……
当日下午,阳光正烈,渡仙集的石板街道被照得发白,雾气也被晒散了大半,唯有街中央的灵泉仍旧雾气氤氲,映照出灵石飞桥的倒影。
就在这时,集市东侧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
“快看那边!”
“那是执法队……他们押了人!”
“快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修士如潮水涌来,却又在掌刑殿执法队的前方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执法队身穿统一的黑金战袍,步伐整齐、神情肃穆,每人腰间悬佩法剑与灵符,灵力波动森然冷冽,最低都是筑基中期,每一支小队都由金丹镜率领,队伍最前方赫然是一尊元婴。
而他们押解的那一队人,却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那是一群气息极其古怪的修士,他们穿着各异,甚至说得上是朴素,却都被灵布紧紧蒙住头颅,灵力封印,行走僵硬,有的身上甚至还有未止的血迹,有的则一动不动,早已气绝身亡,却仍被强行牵引着走在队列中。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那不是正道修士该有的清明灵流,而是一股扭曲、混乱、污秽的气场,时而如猛兽嘶吼,时而如婴啼夜哭,扰人心神。
“这……便是魔修吗?”有人低声问,声音中带着畏惧。
在此地大部分散修都未真正接触过魔修,毕竟魔修的大本营远在西荒,距此处无比遥远,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低阶修士可以前往之地。
“听说他们专门吞噬人的神魂,还能附体夺舍……”
“据传,前段时间盘踞青崖城的林家,便是一魔修家族!与其同为四大家族的其余三家,皆被其毁灭!手段极为毒辣!”
“那林家已经被灭了吧?似乎是引得星君震怒,降下天罚,整个府邸都成了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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