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棋局终了。
唐婉宁看着棋盘上白子以半步之微险胜的局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故作谦虚道:“侥幸赢了,谢谢傅大哥......让着我。”
傅钰轩:“......”
他刚才可没让。
每一步都是认真下的。
傅钰轩此时难得感到一丝落败的尴尬,但他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他坦言道:“不,是你棋高一筹。”
“没有没有,傅大哥过奖了。”
唐婉宁嘴上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甚至有点小嘚瑟:哼,我上辈子比你多活了好些年呢,又没什么娱乐,只有下棋这个爱好一直没变,钻研了那么久,要是还输给你,那才叫丢人!
傅钰轩不想聊这个了,他利落地将棋盘归位,换了个话题,
“你在国外,完成了我交给你的任务,按照约定,我可以许诺你一个承诺,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不违背原则,你想要什么?”
一个来自傅家继承人的承诺。
这分量,不言而喻。
唐婉宁微微一怔,收敛了脸上的小得意,坐直了身体。
她没想到傅钰轩会如此正式地提起这件事,并且真的准备兑现。
她想要什么?
一瞬间,许多念头闪过脑海:唐家的产业?报复那几个所谓的亲人?更稳固的地位?或者......一个更自由的未来?
不,那些她都可以自己去争取,去亲自实现。
唐婉宁看着傅钰轩沉静的目光,那句“以后再用”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就在这一瞬间,她脑海中猛地闪过被她差点忘记的事情。
傅叔叔出事的时间点!
前世,就在这个年关,傅承玺外出时遭遇了一场不测,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仅脸被毁容,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傅家也因此一度陷入混乱,给了旁人可乘之机。
也正是从那时起,傅钰轩的性格才会变得越来越疯狂。
唐婉宁只记得是过年这几天。
可具体是哪一天,她确实没想起来。
傅钰轩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色的变化,从刚才的狡黠得意转为一种近乎焦虑的认真。
“怎么了?”
他微微蹙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
“没事。”
唐婉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忽然问道:“傅大哥,傅叔叔的公司......最近都放假了吗?”
傅钰轩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出这么天马行空的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放了,按照国家法定,放了七天,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傅叔叔这几天应该不会出门吧?”
唐婉宁紧跟着追问,目光紧紧锁着傅钰轩。
傅钰轩更觉疑惑,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父亲的行程?
“不一定,”他保守地答道,“父亲有时会约好友出去,喝茶,钓鱼,或者打打高尔夫。”
这些都是傅承玺在年节期间常见的放松活动。
唐婉宁的心沉了沉。
果然,傅叔叔并非一直待在家里。
她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她不想要傅家破裂.......
可具体是哪一天她真的确定不了。
直接说傅叔叔要出事,谁会信?
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不过,傅大哥这个尚未动用的承诺,不正是最好的工具吗?
虽然用它来干涉长辈行程显得有些小题大做,甚至不合情理,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最可能生效的办法了。
她抬起头,目光变得异常坚定:“傅大哥,我想好了,我要你的承诺就是,从大年初一到初五,这五天之内,想尽一切办法,绝对不要让傅叔叔单独出门,如果实在劝阻不了,或者他有必须外出的理由,那么,请你一定陪他一起出去。”
唐婉宁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坚持:“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我也带上。”
傅钰轩彻底愣住了。
他设想过很多唐婉宁可能会提出的要求,比如进入傅氏某个职位,比如一笔启动资金,甚至是为唐家谋求一些利益......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限制父亲在过年期间的出行自由,并且要求陪同?
这太奇怪了。
完全没有逻辑,甚至有些......荒谬。
“为什么?”傅钰轩沉声问:“给我一个理由。”
唐婉宁语塞了。
真正的理由她不能说,也无法解释。
她只能避开傅钰轩探究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却依旧坚持:“傅大哥,你刚才说了,只要不违背原则,在你能力范围内......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违背原则吧?”
“我只是觉得,过年期间鱼龙混杂,傅叔叔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这个理由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傅承玺从不与人结怨,出行都有司机,外出娱乐的地方安保设施齐全,何须她一个小辈如此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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