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工具，他也是人。
他也会怕，会后悔。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开始对着墙壁，“咚咚咚”地磕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的罪孽。
院墙外的萧北辰正带着一队人巡逻，突然听到墙角传来奇怪的声响。
有哭声，有自言自语声，还有扇耳光和磕头的声音。
“什么人！”
萧北辰厉喝一声，带着士兵们冲了过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三个穿着夜行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正蹲在郡主院子的墙角。
一个在哭着喊着要回家做葱油饼。
一个在念叨着对不起一个叫翠花的姑娘。
还有一个在用头撞墙，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错了”。
萧北辰和他的士兵们全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最新的行为艺术吗？
还是说……孙德海请来的刺客，脑子都有点问题？
萧北辰愣了半晌，才挥了挥手。
“都……都绑起来，带回去审审。”
他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第二天一早，沐渔打着哈欠被沐放抱出房间时，就看到院子里跪着三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萧北辰正一脸纠结地向楚崇瑾汇报。
“殿下，他们全招了，是黑风堂的杀手，孙德海派来的。”
“可……可他们昨晚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们坚称自己是来……来投案自首，请求朝廷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的。”
萧北辰越说越没底气。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楚崇瑾看着那三个一脸忏悔、眼神清澈得如同三岁孩童的顶级杀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转过头，看向正揉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那三个人的沐渔。
沐渔的小嘴动了动，似乎在品味着什么。
“爹爹，这三个叔叔身上的黑线线，好像被洗干净了耶。”
“现在变成了白色的，虽然还是很淡很淡。”
她伸出小手，指着为首的那个刺客，一脸认真地对楚崇瑾说。
“九哥哥，这个叔叔，他做的葱油饼，闻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为首的刺客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沐渔重重磕了一个头。
“小神仙！您真是小神仙啊！草民愿为您做一辈子的葱油饼！”
楚崇瑾：“……”
沐放：“……”
萧北辰和言子澈：“……”
整个院子，再次陷入了奇怪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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