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中,一阵强大的金光从远方炸开,极为耀眼,宛如烈阳。
“这!这是!?”李旬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袋在一瞬间生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没有半分犹豫,他几乎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地方冲去,双腿生风,路边枝叶簌簌作响,狂暴的疾风直接折断了这些枝叶。
“不可能,我打听过了,扶桑宗根本没有任何人有这个圣物,不可能!”
李旬念脑袋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想要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可根本做不到,因为他所想的全部都是事实!
他脚下的疾风散去了,大壮就在他的面前,但他不再是以前的模样,他的脸变为了粗糙的树皮,浑身长满了枝叶,就像是当初在村子里见到的赵二的父亲一样。
“大……大壮……是……是你吗?”李旬念声音发颤。
大壮没有回应,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听见,他就像是行尸走肉那般在这砍树,一斧接着一斧,永不停歇。
他的周围还有很多一样的傀儡,同他一样麻木,身上杂草几乎遮盖了他们的脸,可以看出他们在这里待了不是一天两天,而李旬念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外伤,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在活着的时候中了木傀术。
不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的余光看到了一旁的几块石碑。
走去,石碑上写着的是扶桑宗历代逝去的前辈,第一个便是扶桑的碑,上面记录了扶桑一生的经历,这是一个好人穷尽一生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但李旬念没心思去关注,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墓碑上只有简短的几字:扶桑宗的友人。
只要掘开这座坟墓,一切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但可能也会因此与扶桑宗为敌,与三位四阶源者为敌。
李旬念没有犹豫,目光有些猩红,疯了似的挖掘这个坟墓,现在哪怕是不抛开这个坟墓,他也能够猜得出事情的真相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扶桑宗愿意接受这么多凡人进入宗门了,这不仅仅是想让他们在凡人的时期砍树,那些树木根本不够,李旬念这几天也是用这些树木所修炼的,一个柴房的凡人所砍出的树木仅仅够三位二阶源者使用。
扶桑宗想要的,是这些凡人不分昼夜,无时无刻的为他们砍树!
李旬念想,如果自己再不能逃离这里的话,自己一定会第二次死在扶桑宗。靠欺骗凡人,将凡人变为修炼材料的,李旬念游历江湖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别的宗门再残忍,最起码也是直接强迫凡人,而不会在给别人希望的同时又带给别人绝望,而就扶桑宗这样的行事准则甚至是在整个源者界可能都会遭人唾弃。
李旬念崩溃了,泥土下什么都没有,没有厚葬的棺木,没有琳琅的陪葬金器,甚至就连尸体都没有。
“不用找了,他的样子你接受不了,我将他的头砍了下来,你看到的话会反胃。”
赵青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手中把玩着闪光石,这是在大壮身上找到的,这家伙没有抵住闪光石的诱惑,也正是这样,才害了李旬念。
“没想到你还挺重感情,一块破石头就把你骗过来了,和扶桑、李清风一样对人有着愚蠢的感情。”赵青崖摇摇头,“如果你就这么离开,哪怕你曾经是李清风的手下,我也不会在乎,会愿意接受你成为我宗的下一个天骄,重点培养,可你却偏偏要去挖李旬念的尸体,这样一来,你的答案就很明显了,你宁愿为了那些愚蠢的凡人和扶桑宗为敌,也不愿意成为我宗天骄,你就这么想死吗?”
他不解,他从小就在扶桑宗长大,明面上,他接受的是扶桑长老以民为本的理念,可背地里,因为宗门弟子之间的勾心斗角,他从小就知道源者世界的残酷,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永远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一方面对强者唯唯诺诺,恨不得把脸贴别人屁股上,另一方面又对弱者重拳出击,恨不得将那些卑微的弱者抽筋拔骨。
而像李旬念这样,宁可为了心中的正义以及一个毫无存在意义的凡人与四阶源者做敌人,也不愿意继续在宗门内安然做天之骄子的,他还是头一个。
“他是不是回不来了?”李旬念脸色铁青,面对修为全开的二阶源者,他脸上毫无怯色,他不再是几天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废物,现在的他也是二阶源者。
“嗯,如果早两天,他还有得救,但现在,他只能为扶桑宗干到死。”赵青崖说这话时脸色平静,纵使与大壮相识三年,可在赵青崖眼里,这家伙始终只是一个帮助他修炼的修行材料,从进入扶桑宗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叶刃!”
急促的风声刺破空气,木人化的大壮如被雷击,一下钉在原地,下一秒后,他的额头流出乳白的汁液,随之倒在地上。
“王叶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他们在那里奴役凡人是不是也是你们的默许?”李旬念想通了,他终于想清楚为什么就在扶桑宗的不远处,他们的弟子能够在那为非作歹,说什么被驱逐,其实不过是扶桑宗将他们派到那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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