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当场一愣:“跑了?他打败仗了?”
张辽摇了摇头,语气愈发沉重:“不是战败!刘备他根本就没有去攻打寿春,而是中途突然改变路线,率领大军直接开进了汝南!”
“不仅如此,袁术的大将刘勋,如今已经进驻小沛。张勋和纪灵的大军,也正火速驰援小沛。”
“刘备,他是真的把小沛卖给了袁术!”
“而许都的曹操,如今也亲率大军屯驻在商丘,正对我们徐州虎视眈眈!”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吕布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如遭雷击!
小沛……真的被卖了?
那我那十五万斛雪白的粟米,就这么白白送给那大耳贼了?
怒火!
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在须臾之间,便燃遍了吕布的四肢百骸!
“大耳贼!安敢如此欺我!”
“你这厮诓骗我的钱粮,还敢卖掉我的小沛!”
“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可恶!可恶至极啊!”
吕布狂怒之下,一脚将身前的酒桌踢得粉碎,木屑四溅,他却仍觉得怒气难消!
过了好半晌,吕布胸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张辽又开口道:“温侯,刘备还让我给您带了几句话。”
吕布一听,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地一下冒了起来:“那大耳贼还敢带话?他让你带什么屁话?”
张辽坦言道:“刘备说,温侯夺他徐州,他卖温侯小沛,从此恩怨两清。”
“但他还说,祸不及妻女,他会认玲绮小姐为义女!”
一瞬间。
吕布满腔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熄灭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想当初,自己背后捅了刘备一刀。到如今,又被刘备反过来捅了一刀。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张辽见吕布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趁机劝道:“温侯,玲绮小姐如今在刘备那里,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您和刘备过去的恩怨,如今再去争论谁对谁错,已经毫无意义。”
“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盘踞在小沛的袁术,和屯兵在商丘的曹操。”
“袁术费尽心机,甚至不惜让刘备借道汝南,也要抢占小沛,他要吞并我徐州之心,已经是图穷匕见了。”
“而那曹操,更是亲自坐镇商丘前线,其决心之大,同样不可小觑!”
吕布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透着一丝忌惮:“如果只有袁术那草包,我亲自带兵就能灭了他!”
“但曹操此人,奸诈无比,手下又兵精将勇,着实难以对付。”
“文远,你可有什么良策?”
一想到当初在兖州,被曹操的大军追得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的场景,吕布至今仍心有余悸。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吕布虽然自恃天下无双的武勇,但在曹操那不讲武德的打法面前,他的武勇却屡屡碰壁,一败涂地。
单挑打不过吕布?没关系,那就群殴!
曹操手下那几个猛将,单打独斗都不是吕布的对手,可一旦蜂拥而上,就连吕布也难以招架。
张辽沉声说道:“温侯,陈宫先生的禁足令,是时候该解除了!”
一提到陈宫,吕布立刻就想起了被袁术百般羞辱的窝囊气,当即冷哼一声:
“文远,我不杀陈宫,就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如今我有陈登、陈珪父子辅佐,还要他陈宫做什么?”
张辽急忙劝道:“温侯,陈登父子,毕竟都是徐州本地的士族豪强,而且素来没有所谓的忠诚可言。”
“当初刘备势弱,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归降了温侯。”
“如今袁术和曹操两路大军,都在觊觎徐州,谁能保证他们父子不会暗中投靠曹操,或是倒向袁术?”
“温侯之前为了稳定人心,提拔了大量的徐州本地文武。一旦战事不利,军心动摇,这徐州恐怕立刻就要易主!”
“陈宫虽然献策失败,但袁术截杀和亲队伍,同样也是在狠狠地羞辱他陈宫!”
“我料定陈宫对袁术,必然心怀怨恨。”
“他又一向与曹操有深仇大恨,所以这一次,陈宫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温侯共渡难关的!”
“大敌当前,主公若还执意不用陈宫,我担心军中那些从兖州跟随您过来的将领,会因此心寒,阳奉阴违,甚至另谋出路啊!”
吕布沉默了。
他知道,陈宫在兖州派系的将领中,威望极高。
当初陈宫犯错,吕布也只是下令禁足,而没有施以任何惩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吕布这人,最好面子。
一遇到困难就低头去请陈宫出山,那还不得让陈宫那家伙骄傲得尾巴翘到天上去?
思索片刻,吕布终于下令道:“文远,这样吧,你替我去一趟。就说,让陈宫想出一条击退曹操和袁术的良策来,若是想不出来,那他就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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