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老顾的隐情与地板下的秘密
老顾住在城郊一个老旧的居民楼里,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赵桐权和林薇按响门铃时,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老顾的声音沙哑,带着防备。
“顾先生,我们是来问恒通大厦的事。”林薇拿出那张被删改的报道原稿,“这是您当年写的,对吗?真正的结尾,您藏在哪了?”
老顾的目光落在原稿上,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打开门:“进来吧。”
屋里堆满了旧报纸和书籍,墙角的蜘蛛网蒙着灰尘。老顾给他们倒了两杯温水,自己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五年了,没人再提过这事。”他的声音带着苦涩,“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
“张远找过您,对吗?”赵桐权开门见山。
老顾的手顿了一下,烟灰落在裤子上:“是。坍塌案判决后一个月,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能让沈明哲和王坤掉脑袋’的证据,约我在茶馆见面。他说他是住建局的科员,亲眼看到沈明哲买通领导,把不合格的验收报告换成了合格的,他手里有原始报告的副本。”
“您去见他了吗?”林薇追问。
“去了。”老顾掐灭烟头,眼神里充满了悔恨,“但他没出现。我等了三个小时,只等到一个陌生电话,说‘张远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第二天,我就听说住建局有个叫张远的科员‘畏罪潜逃’了。”
“您就没怀疑过?”
“怎么没怀疑?”老顾苦笑,“我写了篇报道,把张远说的事隐去姓名写了进去,结果稿子被总编压下来,改成了‘工作人员操作失误’。我去找总编理论,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桌上,说‘沈总说了,给你一笔钱,安分点,不然你女儿在国外的留学申请,可能会出点问题’。”
赵桐权和林薇对视一眼,果然又是沈明哲的手段。
“我女儿是我唯一的牵挂。”老顾的声音哽咽,“我没敢再查,没过多久就辞了职,躲在这里,像个缩头乌龟。”
“张远有没有跟您说过,他把证据藏在哪了?”
“他说……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还说那地方跟他叔叔有关。”老顾想了想,“他提过一句,说他叔叔住的房子,是他小时候常去的地方,墙特别厚。”
墙特别厚?赵桐权立刻想起张茂才那套老城区的房子——典型的民国老建筑,墙体确实比普通住宅厚很多。
“张茂才的房子,就是张远的落脚点?”林薇问。
“应该是。”老顾点头,“张远说过,他叔叔孤身一人,脾气倔,谁的面子都不给,沈明哲的人未必会注意到那里。”
离开老顾家时,赵桐权立刻联系了警方,申请对张茂才的房子进行勘查。
房子里空荡荡的,家具蒙着白布,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桐权注意到客厅的地板颜色比其他房间深一些,边缘还有细微的缝隙。
“这里被动过。”他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地板,声音发空。
警察用工具撬开地板,下面果然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
赵桐权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本泛黄的日记,还有一份残缺的验收报告,落款处盖着住建局的公章,签名是张远。
日记里的字迹潦草而急促,记录着张远的恐惧和挣扎:
“3月15日:沈明哲的人找到了我,让我在验收报告上签字,说签了就给我五十万。我没敢……”
“4月2日: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说不签字就让我消失。我看到了张力坠楼的新闻,我怕了……”
“4月10日:我签了。但我偷偷留了副本,藏在叔叔家。叔叔今天摔了一跤,好像是被人推的,他说头晕,我怀疑是沈明哲的人干的……”
“5月1日:判决下来了,王坤没事。我想去找记者,却被人跟踪。叔叔突然脑溢血住院,医生说是摔倒的,但我知道不是……”
最后一篇日记停在5月12日:“他们来了,我要走了。叔叔的遗嘱我放在抽屉里,万一我回不来,希望有人能看到这些……”
日记的最后,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图,标记着暗格的位置。
赵桐权的手指停在“叔叔被推”“脑溢血不是摔倒”这几句上,心脏阵阵发凉。张茂才的病,果然是沈明哲的人搞的鬼!他们不仅胁迫张远,还对他的叔叔下手,目的就是为了让张远屈服。
而那份残缺的验收报告,虽然只有几页,却清晰地记录着恒通大厦的钢筋强度、混凝土标号等关键数据,每一项都远低于国家标准,旁边还有张远用红笔标注的“不合格”字样。
“这就是铁证!”林薇的声音带着激动,“足以证明当年的验收报告是伪造的,张远是被胁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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