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宇他们的“惊喜”来得比预想中快。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闲刚踏进公司,就被陈默拽到了数据屏前。
“林总监!找到了!”陈默兴奋地指着屏幕上的信息流,“皮埃尔·杜布瓦,法国汉学家,1910年生于马赛,1935年来华任教于圣约翰大学,1952年离沪赴港,1955年返回巴黎。重点来了——他1978年去世前,将一批‘来自东方的珍贵文献’捐赠给了巴黎吉美亚洲艺术博物馆!”
屏幕上弹出一张黑白照片:一个戴眼镜的法国老人站在博物馆前,手里捧着一卷画轴。
“这是吉美博物馆1979年的捐赠仪式照片。”刘小宇推了推眼镜,调出另一份资料,“捐赠目录里有一个特殊条目:‘编号C-1951-07,未命名画作一组,捐赠人备注:此乃友人所托,望妥善保管,待有缘人。’”
林闲的心跳加快了:“画作内容呢?”
“没有公开。”刘小宇摇头,“目录只写了‘抽象风格,尺寸不一,共七幅’。但最重要的是——”他调出一封扫描信件,“这是皮埃尔1975年写给博物馆的信,里面提到:‘这些画作不仅是艺术品,更是历史证言。解读需要密码,密码在……’”
“在中国。”林闲轻声接话,“密码就是那本笔记。”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窗外晨光正好,但七十年前的迷雾,似乎正被一缕缕拨开。
王烨搓着手:“林总监,要不要联系吉美博物馆?申请调阅那批画?”
“先不急。”林闲冷静下来,“我们需要更充分的准备。笔记的密码破译进展如何?”
“还在进行中。”陈默挠头,“那密码系统太复杂了,混合了数字替换、图形对应,还有顾西辰自创的符号体系。我们找了密码学教授帮忙,估计还得几天。”
正说着,杨蜜的助理小跑过来:“林总监,杨总请您去她办公室。”
林闲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十五分,杨蜜通常九点才到公司。
“杨总今天来得特别早。”助理压低声音,“还让我准备了咖啡豆,说要亲自泡。”
陈默三人交换了一个“有情况”的眼神。
林闲没理会他们的八卦表情,整理了下衬衫袖口,走向总裁办公室。
门虚掩着。
他敲了敲,里面传来杨蜜的声音:“进。”
推门进去,林闲怔了怔。
办公室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香气。杨蜜站在小吧台前——那是她办公室里很少使用的区域,平时都是秘书泡好端进来。此刻她正专注地操作着一台手冲咖啡壶,水流匀速地浇在滤纸上,手法熟练。
“坐。”杨蜜头也不抬,“马上好。”
林闲在会客沙发上坐下。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深色地毯上切出明亮的光带。
杨蜜今天穿了件浅米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她端着两个骨瓷杯走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在对面坐下。
“尝尝。”她说,“埃塞俄比亚耶加雪菲,水洗处理,中浅焙。你应该喜欢偏酸的口感。”
林闲端起杯子。咖啡温度刚好,香气层次丰富——先有柑橘的清新,后有茉莉花的淡雅,尾韵是蜂蜜的微甜。
“好喝。”他诚实道,“比公司茶水间的速溶强多了。”
杨蜜笑了,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那是自然。这套手冲设备是我私藏的,平时舍不得用。”
两人安静地喝了会儿咖啡。
阳光在办公室里缓缓移动,空气中浮尘微漾。
“顾西辰的案子,有进展了?”杨蜜终于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问天气。
林闲把刚才团队发现的信息说了一遍。
杨蜜听着,手指轻轻摩挲杯沿。等林闲说完,她才说:“所以,关键在巴黎那七幅画,还有那本密码笔记。”
“对。”
“需要去巴黎吗?”
林闲顿了顿:“可能……需要。但吉美博物馆的调阅申请很复杂,特别是这种涉及‘历史证言’的特殊藏品。而且,我们得先破译密码,知道画里到底藏了什么,才能有说服力。”
杨蜜点点头,没说话。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咖啡的香气,阳光的温度,还有某种……微妙的氛围,在空气中流淌。
林闲忽然意识到,这是杨蜜第一次亲自给他泡咖啡。不是秘书代劳,不是外卖,是她亲手磨豆、烧水、冲泡。
这不寻常。
“老板,”他试探着问,“您今天叫我来,不只是问案子进展吧?”
杨蜜抬眼看他,嘴角微扬:“怎么,我就不能心血来潮,请我的首席文化官喝杯好咖啡?”
“能是能……”林闲斟酌用词,“就是觉得……有点隆重。”
“隆重吗?”杨蜜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几岁,“我倒觉得,应该更隆重一点。你上了《新闻联播》,成了国家级项目的顾问,帮公司估值涨了百分之三百——我亲自泡杯咖啡,算很吝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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