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练?”杨蜜转身,面对他。
林闲想了想:“我示范一下?”
“好啊。”
林闲脱掉外套,只穿衬衫。他站到场地中央,闭眼调息。
然后起势。
动作很慢,但每个姿势都带着一种奇妙的张力。不是肌肉的力量,是气息流转的力度。抬手时如托山岳,下按时如按浮云,转身时如推舟行水。
杨蜜静静看着。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木地板上投出菱形的光斑。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林闲的身影在光影中移动,衬衫下隐约可见肩背的线条。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块状肌肉,是更流畅、更有弹性的线条——像猎豹,或者……练武之人。
最后一式收功,林闲缓缓吐气,睁眼。
发现杨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眼神里有惊讶,有欣赏,还有别的什么。
“你这……”杨蜜轻声说,“不是普通的八段锦吧?”
林闲实话实说:“我加了点【国术精通】的底子。纯养生版的八段锦太柔,我练不惯。”
杨蜜走近几步,围着他转了一圈:“【国术精通】?你什么时候学的武术?我怎么不知道?”
“就……最近。”林闲含糊道,“系统给的技能之一。”
“系统还真是包罗万象。”杨蜜笑了,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肌肉练得不错。怪不得那天在《云上笙歌》剧组,能不用威亚就演出御风飞行的感觉。”
她的指尖微凉,触感清晰。
林闲身体微微一僵。
杨蜜似乎没察觉,收回手,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所以,林闲——”
她转过身,靠在器械架上,喝了一口水,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句话问得很轻。
但健身房里太安静,每个字都清晰入耳。
阳光继续移动,落在杨蜜脸上。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
那眼神复杂——有老板对员工的骄傲,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超越了工作范畴的期待。
林闲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想说:我会的还有很多。能复原曜变天目盏,能策划无人机灯光秀,能和民国画家的灵魂对话,能读懂两千年前的秦简,现在还能教你真正的八段锦。
但最终,他只是说:“还有很多。但……需要时间,才能慢慢展现。”
杨蜜看着他,很久。
然后她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别的什么。
“好。”她说,“那我就慢慢等。”
她把水杯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明天飞巴黎,机票信息发你了。这次……就我们俩去。陈默他们留在国内继续破译密码。”
林闲点头:“好。”
“对了,”杨蜜走到门口,又回头,“我生日快到了。记得吧?”
林闲一怔:“记得。下个月八号。”
“嗯。”杨蜜歪了歪头,“去年你送了我一本绝版的艺术画册,我很喜欢。今年……”
她顿了顿,眼睛弯起来:“今年我想要个不一样的礼物。好好想想。”
门关上了。
健身房恢复安静。
林闲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衬衫有些皱,头发也乱了。
但眼神很亮。
他想起杨蜜刚才的问题:“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还有很多。
他想。
而那些惊喜,他愿意——慢慢让她知道。
窗外的阳光,又移动了一寸。
尘埃继续在光柱中舞蹈。
像某种无声的旋律。
林闲拿起外套,走出健身房。
电梯上行时,他给杨蜜发了条微信:
“八段锦的呼吸要领,我整理成文档发您。每天练二十分钟,对肩颈好。”
几秒后,回复:
“好。”
“谢谢林老师。”
“明天见。”
林闲看着屏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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