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铁青着脸,摔门而去。
电梯门一关上,他那张因为嫉妒和愤怒而扭曲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粗犷又带着几分谄媚的声音。
“喂,海哥,您有什么吩咐?”
“阿彪,给我叫几个靠谱的兄弟,到大安闲人民医院这边来一趟。”魏海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海哥,是不是有人不长眼惹到您了?您说个地址,我马上带兄弟们过去,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电话那头的阿彪显得很兴奋,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魏海冷笑一声:“人就在医院里,不过今天不动手。”
“你们过来,先给我盯死了,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什么时候出院,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
“明白,海哥!您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保证给您盯得死死的!”阿彪拍着胸脯保证。
挂了电话,魏海靠在电梯冰冷的金属壁上,眼神里的狠厉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魏海,虽然没走仕途这条路,但在江市这片地界上,靠着他爹魏东强的名头,也混得风生水起。
他名下的酒吧、夜市,哪一个不是日进斗金的买卖?
这些生意能做得这么安稳,自然少不了一帮子兄弟在背后撑着。
这帮人,就是他养的刀,专门替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从摆平竞争对手,到恐吓那些不听话的刺头,阿彪这群人干起来得心应手。
魏海很聪明,他从不亲自下场。
所有的产业,法人代表都不是他,账目也做得干干净净。
就算出了事,火也烧不到他身上。
除非下面的人反水,把他给供出来。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跟着他混的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
一旦背叛,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人将永无宁日。
这种连坐式的威慑,比任何所谓的江湖义气都管用。
魏海深谙人性之恶,也善于利用这种恶。
也正因为如此,万蒗对他这个发小,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在万蒗眼里,魏海就是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混子,一身的江湖习气,行事作风乖张霸道,让她打心底里反感。
这还是万蒗不知道魏海背地里那些违法犯罪勾当的前提下。
要是让她知道魏海的手下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她的性格,恐怕会亲手把魏海送进监狱,让他尝尝法律的铁拳。
魏海眯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病房里周朝龙那张平静的脸,还有万蒗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那股邪火就像汽油一样,在他心里熊熊燃烧。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乡镇干部,凭什么?
凭什么能得到万蒗的青睐?还敢当着他的面,跟万蒗卿卿我我?
动他!必须动他!
这个念头在魏海脑子里疯狂滋长。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刚才在病房里,他确实是气昏了头,才敢当着万蒗的面放狠话。
现在冷静下来,他知道,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
周朝龙是为了救万蒗才住进医院的,现在万蒗对他感激涕零,正是看得最紧的时候。
如果周朝龙在这时候出了事,哪怕只是擦破点皮,万蒗都绝对会一查到底。
到时候,别说是他,就算是他老子魏东强出面,恐怕都拦不住。
万蒗的脾气,他太清楚了,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得等!
等风头过去,等万蒗对周朝龙的关注度降下来,等到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他有的是耐心,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魏海走出电梯,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脑子更清醒了几分。他抬头看了一眼住院部大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周朝龙,你给我等着。
病房里,随着魏海的离开,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
万蒗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周朝龙,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担忧。
“周镇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发小……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脑子不太好使,你别往心里去。”
周朝龙笑了笑,靠在枕头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万市长言重了,我没事的。”
他当然不会往心里去,魏海这种角色,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是,这个小丑背后站着市委常委,处理起来确实需要多费点心思。
万蒗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却更加不安了。
她太了解魏海了,那家伙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地说道:“周镇长,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魏海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他今天当着我的面放了狠话,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不敢做什么,但难保他以后不会动用那些肮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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