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县的天,因为魏海这个名字,蒙上了一层阴霾。
石子镇派出所里,魏海意图强行猥亵安然,并且已经构成了犯罪事实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县城。
起初只是在体制内的小圈子里流传,但很快,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菜市场的闲聊中,都开始出现了这个名字。
一个市里来的公子哥,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派出所对女警动手,这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然而,更让大安县民众感到愤怒和不解的是,几天过去了,这个名叫魏海的犯罪嫌疑人,依旧逍遥法外。
他甚至没有被拘留,只是象征性地做了个笔录,就被他那个所谓的秘书接走了。
这一下,民怨彻底沸腾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在派出所里都敢干这种事,要是普通老百姓,早就被抓进去了吧?”
“听说那女警长得可俊了,可惜了,摊上这种事,以后工作还怎么干?”
“嘘!小点声,你们不知道他爹是谁吗?”
紧接着,一则更加劲爆的小道消息开始在人群中秘密传播,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他爹是江市市委书记!叫魏东强!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我的天,市委书记的儿子?难怪这么横,难怪没人敢动他!”
“这还查什么查?官官相护,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苦的还是那个小女警。”
流言蜚语,如同一场无形的瘟疫,迅速从大安县蔓延开来,跨越了地域的界限,很快就传到了江市。
体制内的传播速度远比民间更快,仅仅一天时间,江市大大小小的机关单位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说了魏书记家的公子在大安县惹出的“风流韵事”。
当然,这阵风最终也刮进了市委大院,吹到了市委书记魏东强的耳朵里。
彼时,魏东强正在办公室里批阅一份关于城市建设规划的文件。
秘书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魏东强头也没抬,声音沉稳有力。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捡着重点汇报了一遍。
魏东强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了一道刺眼的墨痕。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素来威严的国字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阴云。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看得秘书心里直发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魏东强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怒火,却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秘书不敢隐瞒,又将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特别是提到了魏海在大安县派出所对女警动手,以及外界传言他因为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而无人敢管的说法。
“混账东西!”
魏东强猛地一拍桌子,实木的办公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魏东强戎马半生,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转业到地方,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是铁一般的纪律和过硬的作风。
他最恨的就是以权谋私,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着父辈权势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最痛恨的这种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不是那种会包庇纵容儿子犯罪的腐败分子。
他的性格和万保华极为相似,都是从部队大熔炉里锤炼出来的钢铁汉子,讲原则,重纪律,眼里揉不得沙子。
否则,两人也不可能成为几十年交情过命的战友兄弟。
“给我接市公安局的电话!”魏东强对着秘书吼道,但想了想又摆了摆手,“算了!先让警卫班的人,去把那个兔崽子给我抓回来!立刻!马上!”
一声令下,魏东强的警卫员立刻行动起来。
此刻的魏海,正在江市一家高档会所里呼朋引伴,左拥右抱,吹嘘着自己在大安县的“光辉事迹”。在他看来,对一个乡下小女警动手动脚根本不算什么事,他爹是魏东强,谁敢把他怎么样?
“告诉你们,那小妞正点得很,可惜不识抬举。”
“不过没关系,早晚是小爷我的人!”魏海喝得满脸通红,对着酒桌上的狐朋狗友们大放厥词。
就在这时,会所包厢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两名身穿军装,眼神凌厉的警卫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魏海。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魏海仗着酒劲,站起来指着他们骂道。
其中一名警卫员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上前一步,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手,就将魏海的胳膊反剪在身后,压得他嗷嗷直叫。
“魏书记有令,带你回家。”警卫员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一听到“魏书记”三个字,魏海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
魏家的别墅里,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魏海被两个警卫员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客厅,一看到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的魏东强,他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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