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沸腾时,林夏突然想起海边的海鲜锅。那时候的汤是清的,带着海水的咸鲜,现在的汤是红的,飘着牛油的香气。小于给她夹了块毛肚:“七上八下,这样才好吃。”林夏看着他熟练的样子,突然笑出声:“你以前不是不吃辣吗?”“跟你在一起久了,慢慢就习惯了,”小于喝了口冰啤酒,“就像工作,总得互相迁就。”
饭后的洗碗池堆着碗筷。林夏刚想挽袖子,就被小于拦住了:“你去休息,我来洗。”他挤洗洁精时,泡沫不小心溅到了脸上,林夏笑着伸手去擦,手指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这一天在办公室刻意保持的距离,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
客厅的沙发陷下去一小块。林夏靠在小于肩上看项目文档,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这里的时间节点可能需要调整,我怕技术部赶不上。”林夏点点头:“我明天跟总监申请延期,就说需求需要进一步优化。”小于低头看她:“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林夏摇摇头:“我们是搭档啊。”
六、深夜的低语:比项目更重要的事
睡前的洗漱间弥漫着牙膏的薄荷味。林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眼角有了淡淡的细纹——今天的争论比过去一周加起来都多。小于从背后抱住她:“别皱眉,会变老的。”林夏转身捏他的脸:“还不是因为你太较真。”他笑着躲开:“那明天我让着你?”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林夏躺在小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突然想起白天在技术部看到的代码墙。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她一个也看不懂,却知道那是小于用了无数个夜晚敲出来的。“你们写代码是不是很难?”她轻声问。小于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还好,就像你写需求文档一样,习惯了就好。”
黑暗中,林夏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今天在机房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骄傲,”她小声说,“原来我老公这么厉害,管理着那么多服务器。”小于笑出声:“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骄傲吗?刚才在会议室,看你跟我们技术骨干争论需求,条理清晰,逻辑缜密,那时候觉得我老婆真了不起。”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林夏伸手去拿,被小于按住了:“别管工作了,明天再说。”他关掉她的手机,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合作项目也挺好的,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林夏笑着踢他:“才不要,在公司还得装陌生人,太累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林夏往小于怀里蹭了蹭,突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安稳——比在海边听浪声更踏实,比在山顶看星星更安心。“其实不管是一起看海,还是一起工作,好像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挺有意思的,”她迷迷糊糊地说,“项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小于的吻落在她的发顶,轻得像羽毛。“嗯,”他轻声回应,“比项目更重要的事,是我们。”
黑暗中,林夏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她知道这个合作项目只是他们漫长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就像婚假旅行只是一段温柔的逗号。但正是这些看似平凡的片段,串联起了他们的日子——有争吵,有妥协,有藏在代码和需求文档里的关心,也有深夜相拥时的低语。
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们又会变回职场上的搭档,为了项目进度争论不休。但林夏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无论在会议室里多么严肃,在代码背后多么疲惫,只要回到这个小小的家,他们就还是那个在海边追浪花的少年和少女,会为了一支草莓雪糕开心半天,会在彼此的怀抱里找到最安稳的梦乡。
月光静静流淌,落在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温柔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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