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内,气氛微妙却融洽。
柳依依手中的翠绿短杖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晕,精准地笼罩在南宫瑾受伤的手臂上。那被刘狂狂暴力量震裂的伤口在生命能量的滋养下,肌肉纤维缓缓蠕动、连接,血迹淡化,痛楚渐消。她全神贯注,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多的是履行职责的专注。
做完这一切,她轻吁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小巧的玉瓶。一个递给正在闭目调息、化开之前服用丹药药力的南宫瑾。
另一个,则直接塞到了正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自己几乎已完好无损的拳头的齐天笑手里。
“齐师弟,给你的。”她的声音自然无比,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刚才近身搏杀消耗肯定很大,快些恢复。”她的眼神清澈,没有探究,没有疑惑,只有对队友最直接的关怀和已然形成的认知——对他,丹药比法术管用。
齐天笑愣了一下,接过还带着少女掌心微温的玉瓶,心里涌起一股奇特的暖流。这种被理解、被准确支持的感觉,很好。他咧嘴一笑,露出小白牙:“谢谢柳师姐!”再次熟练地咬开瓶塞,将里面几颗圆润的丹药倒入口中,像吃糖豆一样嚼得嘎嘣响,充沛的药力迅速散入四肢百骸。
南宫瑾睁开眼,接过柳依依递来的丹药服下,目光在齐天笑那迅速愈合、连疤痕都未留下的拳头上一扫而过,又在柳依依那坦然平静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微微颔首,继续运功消化药力。有些默契,无需言明,已在战斗中悄然铸就。
短暂的休整后,三人再次踏上征途。
这一次,齐天笑主动走在了前面。并非逞强,而是那股自战斗结束后就愈发清晰、萦绕在心头、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呼唤,正变得越来越急切,如同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的脚步,指向一个明确的方向。
“这边,”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我感觉这边的能量流动不太一样,或许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找了个相对合理的借口,指向那呼唤传来的方向。
南宫瑾看了他一眼,没有质疑,只是默然调整了方向,护住侧翼。柳依依则紧跟其后,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手中短杖微光隐现,随时准备为南宫瑾提供支援。
越是深入,秘境的环境变得越发原始和险恶。参天古木的树冠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投下,在地面积累的厚厚腐叶上跳跃。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浓得几乎让人醉氧,但也混杂着腐殖质和某种未知危险的气息。
“六耳”微微震动,将周围的一切声音放大、解析:远处溪流的淙淙声、更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名兽吼、脚下踩碎枯枝的细微脆响、甚至是一些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都构成了他脑海中的立体地图。
突然,他脚步一顿,猛地抬起手。
身后两人瞬间停下,南宫瑾剑半出鞘,柳依依的辅助绿光已然笼罩在他身上。
“左边,那丛红色的蕨类后面,地底有东西,能量阴冷,在休眠,绕开。”齐天压低声音,他的“三目”透过层层障碍,看到了地下深处一团盘踞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能量轮廓。
三人悄无声息地改变路线,远远绕开。
不久后,前方出现一片看似平坦的草地,绿草如茵,甚至开着几朵娇艳的小花。
“停。”齐天笑再次开口,眉头微皱。他背后肩胛骨处的“四翼”源点传来极其微弱的、几不可察的悸动,一种对空间结构的模糊感应让他心生警惕。“那里,空间结构很脆弱,像一张薄纸,下面可能是空的,或者有乱流。”
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草地中央。
石头落在草地上,没有弹起,反而如同沉入水中一般,悄无声息地陷了下去,瞬间消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泛起。
柳依依倒吸一口凉气,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南宫瑾看向齐天笑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在这一路惊险的穿行中,配合变得越发纯熟。柳依依不再尝试任何针对齐天笑的法术,所有的“轻灵之风”、“厚土之护”、“宁静之雨”都精准地、毫无保留地给予南宫瑾,最大化他的剑道威力。而当齐天笑表现出疲态或需要快速补充时,她总会及时地递上合适的丹药。这种分工明确、高效直接的辅助方式,让整个小队的行动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然而,齐天笑的心神却越来越难以集中。
那呼唤……越来越响了!
不再仅仅是模糊的感觉,它仿佛化作了实质的脉动,一下一下敲击在他的心脏上,与他的血流共振!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亲近感,甚至是一丝……悲伤?种种复杂的情绪从血脉深处泛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恍惚。破碎的幻象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不再是完整的画面,而是扭曲的暗金色光芒、震耳欲聋却又模糊不清的咆哮、以及一种撕裂天地般的愤怒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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