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噬灵戈壁”的过程,堪称一场噩梦。那里并非单纯的沙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会不断汲取闯入者的玄气和精神力,如同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小嘴在啃噬。若非柳依依的丹药和辅助术法支撑,南宫瑾和柳依依恐怕早已力竭倒下。即便是齐天笑,也感到气血之力的运转比平时滞涩了许多,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
戈壁中还潜伏着各种诡异的生物,诸如能喷射腐蚀粘液的沙虫、成群结队、牙齿锋利的食人蜥蜴,甚至还有能制造幻象的蜃怪。三人一路小心翼翼,经历了数次险死还生的战斗,才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踏出了那片令人绝望的戈壁。
当眼前再次出现连绵的、植被开始变得茂密起来的山峦轮廓时,三人都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根据地图指示,蛮石族部落应该就坐落在这片山峦的边缘地带。
他们沿着山脚搜寻,终于在一条奔腾的山涧旁,发现了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粗糙的石器、篝火的余烬,以及一些巨大的、风格原始的脚印。
顺着痕迹深入一片山谷,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微微怔住。
与其说是一个部落,不如说是一个依托山势建立的原始堡垒。巨大的、未经雕琢的岩石垒砌成简陋却异常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插着削尖的木桩,充满了蛮荒的气息。围墙内,可以看到一些同样由巨石和粗木搭建的房屋,结构简单,却透着一股厚重坚实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篝火、烤肉以及一种淡淡的、混合着汗水和岩石的味道。一些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皮肤呈古铜色、仅着简陋兽皮的身影在围墙内外活动着,他们肌肉虬结,眼神锐利而直接,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气血之力,显然都是走体修路子的好手。
当齐天笑三人靠近时,立刻引起了注意。
“站住!外来者!”一声如同闷雷般的喝声从围墙上响起。一名身高近两米、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手持一柄巨大的石斧,警惕地盯着他们。围墙其他位置也迅速出现了更多蛮石族战士,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这三个衣着与他们格格不入、气息也迥异的陌生人。
这些蛮石族人的目光在南宫瑾的剑和柳依依身上扫过时,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似乎对“纤细”的兵器和“柔弱”的女子并不感冒。而当他们的目光落到为首的、身材幼小的齐天笑身上时,那轻蔑之色就更浓了,甚至有人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哪里来的奶娃娃?也敢闯我们蛮石族的地盘?”那持斧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屑。
齐天笑眉头微皱,但并未动怒。他从地图备注和眼前的情景已经看出,这个部落崇尚的是最直接、最纯粹的力量。言语解释在这里是苍白的。
他上前一步,无视那些轻视的目光,仰头看着围墙上的壮汉,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开:“天玄学院齐天笑,途经此地,听闻蛮石族勇士力量冠绝一方,特来请教。”
“请教?”那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连同围墙上的其他战士也哄笑起来,“小娃娃,你是没断奶吗?也配跟我们谈请教?赶紧滚蛋,免得爷爷我一不小心把你捏碎了!”
南宫瑾眼神一冷,手按上了剑柄。柳依依也紧张地握紧了玉如意。
齐天笑却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目光扫过那群哄笑的战士,最终定格在那个持斧壮汉身上:“配不配,试过才知道。你敢下来与我角力吗?若我胜了,只需让我们在部落暂住几日,打听些消息。若我输了,任你处置。”
这话一出,哄笑声更大了。
“哈哈哈!乌木,这娃娃要跟你角力!”
“乌木,下手轻点,别真把娃娃捏死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乌木是我们部落力气能排进前十的勇士?”
那名叫乌木的壮汉也被齐天笑的话激起了兴趣,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好!有胆色!娃娃,就冲你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爷爷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在角力中让我移动半步,就算你赢!”
说完,他直接从数丈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轰”地一声砸落在地,地面都微微震动。他活动了一下比齐天笑大腿还粗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肉块块贲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角力,是蛮石族最常见的解决争端和衡量力量的方式,规则简单粗暴——双方徒手相搏,不允许使用兵器、术法,纯粹比拼肉身力量、技巧和下盘根基。
齐天笑深吸一口气,走到乌木面前。两人体型差距巨大,如同幼童面对成年壮汉。
“小子,来吧!”乌木扎下一个马步,双脚如同生根般踏在地上,张开蒲扇般的大手,示意齐天笑可以进攻了。他根本没把齐天笑放在眼里,打算任凭对方推搡,自己岿然不动。
周围围观的蛮石族人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嘻嘻哈哈。
齐天笑没有废话,他微微矮身,并未直接去推乌木,而是将气血之力缓缓灌注双腿双臂,按照从那上古图腾中领悟的发力技巧,调整着自身的重心和力量结构。他看似随意的站姿,却隐隐与脚下的大地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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