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行站立不稳地后退了三步,面露惊骇之色。
而这时,虞意儿哭哭啼啼奔来,鬓发散乱,好似身后有鬼追。“侯爷,侯爷,不好了,库房又被盗了。有鬼,府中有鬼。”
虞意儿一脸惊恐地跑向温景行,惊吓过度的她紧紧将温景行抱住。
温景行气得面色铁青,在听到虞意儿的话后,重重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他咬牙切齿道:“库房钥匙在你手里,中馈大权也在你手里,现在跟我说闹鬼?虞意儿,你当本侯是傻子?”
这一巴掌直打得虞意儿头脑发胀。她跌倒在地,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惊愣在原地。
嘴里喃喃自语道:“有鬼,是真的有鬼,那只鬼就在姐姐的听松斋里。”
许绾闻听此言,缓步上前,语气极为冷静地道:“若真有鬼在听松斋,我和宁儿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此处吗?”
“承认吧,虞意儿,真正盗走宝库的人是你。三日前,钥匙就给你了,与上次一样,钥匙一到你手中,库房就失窃。虞意儿,你当作何解释?”
得到消息的温老太太赶来了,正好听到这席话。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虞意儿。
颤抖着手指向她:“你.....你......”
“老夫人,老夫人.....”尚未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温老太太,被活活气昏厥过去。
温景行也要气疯了,他不明白虞意儿这是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虞意儿,你告诉我,你到底盗走那些珠宝做什么?”
“本侯不管你做什么,但你必须要还回来。”
虞意儿蜷缩在地,惊恐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许绾才不想听二人在这里哭天呛地,牵起许宁的手往外走,临走时丢下一句:“三日后,我会再登温家门拿回我的嫁妆。”
温景行忽然狂笑出声,嘲笑着许绾:“许绾,不可能了,你没有机会再登温家门了,因为我得到消息,不久后,你许家将会被抄家流放。”
许绾听到这句话,只是笑笑,便牵着许宁走了。
许宁回头朝温景行做了个鬼脸。边走边与许绾道:“娘亲,下次再来,宁儿可以不唤爹爹了吗?”
许绾挑眉:“那宁儿想唤什么?”
“渣爹。”
“噗......”秋画噗笑出声。
温景行气煞了,笨嘴拙舌就算了,还没有教养。这就是许绾教的好女儿。
“滚,滚出这个家。”他还想着看在血脉的份上,护佑她,结果死丫头就是这般回报他的?
对于温景行的咆哮,许绾充耳不闻,牵着许宁往外走,温家没有给母女二人备马车。
一行三人出来后,感觉风都是甜的。
秋画怀里抱着蓝猫,肩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说:“夫人,小姐,我们这会儿要去雇一辆马车吗?”
“不用,去醉香楼。二哥在那里备了一辆马车。”醉香楼是许家的产业。
“好耶,去醉香楼吃蜜制枣糕了。小青,又有好吃的啦,开心吗?”
“喵呜.....”开心。
许宁从秋画怀中接过蓝猫,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
三人身后不远处,温家的朱漆大门缓缓关闭。将所有的不愉快隔绝。
许绾的目光落在许宁头上那两朵鲜艳的小花上,此刻,两朵小花似是从许宁的身上感受到了欢快,也跟着一起舞动起来。
那欢快的舞姿感染到了她。
淡淡的阳光打在许宁头顶的小花儿上,端的是夏日里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许绾忽地一笑,之前想留在温府,靠生下宗嗣来争宠的想法。现在想起来十分的可笑。
果然啊,如话本所言,人一旦放弃某些东西,感觉整个人都是轻松愉悦的。
温景行一大早就到官府去盖印,这一事不知被何人传出。这会儿,整个街上的行人都在议论温景行与许绾和离一事。
见许绾牵着孩子出来,又见其下人背着包袱,很明显,和离是真。百姓们纷纷大骂温景行忘恩负义。
“天啦,那温景行简直忘恩负义,当年许家大公子为了救他于水火,双腿筋脉被人挑断。他口口声声说为了报恩,娶许家小姐为妻,一生珍之,爱之。”
“转眼才堪堪过去六年,就忘记了当年的初衷,这种人简直可狠。”
“可不是嘛,听说前段时间还娶了平妻。那平妻的儿子都满月了。可见啊,早在去年就已经背叛了许家。如此背信弃义之辈,简直猪狗不如。”
“还不止呢,我听说许大公子得罪战王入狱了。这温景行非但不帮着许大公子解围,反倒与许小姐和离。他呀,分明就是怕被许家连累。表面上是和离,其实,温景行就是抛妻弃女。”
“你分析得极有道理,抛妻弃女说出去多难听啊,他便逼着许小姐和离。真真是无耻之徒啊!”
一时间,替母女二人打抱不平的百姓大有人在。
就在几人快要到醉香楼时,不远处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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