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就在北夏帝准备登上龙驾之时,二皇子谢沉舟匆匆来禀:“禀父皇,儿臣幸不辱命,查到了放虎进猎场的真凶。”
“说,这背后的主谋是何人?”北夏帝表现得十分的生气。
当然,内心里也的确很生气,只因他早就得知此事是谢怀珩所为。可恨的是那狗东西,连尾巴都断不干净。如何能堪大任?
谢沉舟朝着谢怀珩车驾方向看了一眼,才恭敬道:“是章家,是章家早在数日前就找了五个樵夫,故意进山打柴,寻着机会将老虎放进猎场。”
章家便是谢怀珩的外祖家,乃是书香门第。章老爷子共育有三个孩子,一是温景行的母亲,二是贤妃,三便就是如今的当家人章平,也就是谢怀珩的舅舅。此人资质平庸,无论是谋略、才学都没有拿得出手的。
自两老死后,章家就淡出了朝堂,哪怕有一个在宫中得宠的贤妃吹枕边风。资质平庸的章平仍是没有大作为,最后靠着谢怀珩在翰林院领了个闲职。
为了不连累谢星野和自己,谢沉舟再道:“为怕九王叔巡查出蛛丝马迹来,那五个樵夫将老虎关在铁笼子里,并安置在一处十分隐秘的悬崖上。”
“章家的接头人已经全招了,总共三头。”
听到这话的谢怀珩气疯了,大声反驳道:“谢沉舟你胡说,只有两头,我只放了两头,哪里来的三头?那一头畜生分明就是你所为。”
谢怀珩气得目眦欲裂,显然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承认了。
北夏帝气得怒目圆瞪,“孽障,朕回去才跟你清算,起驾回宫!”
听到这句话后,谢怀珩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多么的愚蠢,竟是自己承认了下来。
“啊,气死本皇子了,谢沉舟竟敢算计于我?该死,真该死!”
骂完之后的谢怀珩又将自己的舅舅骂了一通,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温景行到现在都不知所踪,他都怀疑人是不是死了。
两日后,众人终于回到皇城。
谢怀珩单独求见北夏帝,承认自己的确放虎进山,但只有两头,另一头分明就是谢沉舟所为。
但他没有证据。
起初,他以为是谢星野放的,没曾想是谢沉舟。
“父皇,求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只放了两头花斑虎,多出的一头定然是二皇兄所为。”
北夏帝怒气冲天,当下驳斥:“混账东西,就算是老二所为,你找到证据了吗?他都知道将尾巴断干净,而你呢?简直愚蠢至极!”
“如今事出,若不对你和章家加以惩戒,难以服众。来人,将三皇子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另,将章平革职查办。罚没章家半数家财,以儆效尤。”
“另外,去查一下,那日出现在猎场的红衣面具人的背景。你应该庆幸陈冀和宋严彬还活着。”
说完,北夏帝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又道:“你这几日行事毫不收敛,更甚至得意忘形,让朕非常失望,一件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
谢怀珩听出北夏帝的言外之意,他让汪家办的事一件没办成,现在又让自己陷入到困境中,的确让人失望。
他也不知为何,只要针对许家的事,就没一件成的。
简直邪门得很!
“这个许家,简直就是晦气!”趴在凳子上等着受罚的谢怀珩愤怒咒骂,但这也改变不了他被打的事实。
贤妃得知此事后,也不敢上御前来求情。
得知谢怀珩只被打了五十大板,谢沉舟眉头皱得很深。暗暗猜测道:“父皇大概是念在他找到崇真大师,才网开一面。”
近些时日,谢怀珩因为得到崇真大师的丹药,有些得意忘形,才栽了这一个跟头。
“王叔接下来打算如何做?”此时,谢沉舟就在战王府和谢星野对饮。
谢星野神情慵懒,良久才道:“本王没有任何打算,放虎事件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言外之意是,并不是单纯的想帮他。
谢沉舟岂能听不出来。此番就算是借他之手想惩治老三,他也不生气,毕竟他也赢了。
“王叔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吗?你想要活命,只能与小侄联手。”谢沉舟微笑着将目光落在谢星野身上。
谢星野神情不变,缓缓开口:“本王孤家寡人一个,能活多久,看天意吧。”
这话让谢沉舟沉了眸子,出口的话带着几分怒意,“王叔当真没有在乎的人了吗?”
听到这话的谢星野兀自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微风拂过面颊,几缕散落的长发被轻轻掀起,又随着风势悠悠飘拂。
此刻的他显得那般落寞。
他看着杯中那张轮廓清晰的面容,有些发怔。渐渐的,那杯中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水汽氤氲了一般,直到又一阵风拂过,酒面微漾,酒水中的影子变得清晰,但那张面容已经变了模样。
是一个女人,且他还识得。
正是许绾那清丽的面容。
谢星野一怔,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许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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