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到!”
许府门口,宾客云集。随着这声高声唱诺,所有人都往两边靠,让出一条供来人进入的大道来。
温景行佝偻着脊背,略有些浑浊的眼睛,想要努力看清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谢星野。
有人扬手撒下喜钱。
你推我搡的百姓们顿时一哄而上,将位置空出来。温景行这才得以看清那个身着大红喜服的谢星野。
这是谢星野第三次成亲,从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发自内心的开心过。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十里红妆。
温景行嫉妒如狂。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手背青筋暴突。
他恨谢星野抢他的夫人,恨谢星野趁虚而入。什么狗屁正人君子,不过就是个趁虚而入的卑鄙小人。
这时,许明允出来了,是来为难谢星野这个妹婿的。
说是为难,也只是走个过场。
温景行知道,该他出场了。这几日,他一直没能偶遇到许宁。
今日,他得趁着人多,让许家人骑虎难下,不得不让许宁认回他这个父亲。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只要他够惨,就能获得大半的同情。
就在谢星野顺利应对完许明允的“为难”,笑着往里走时。温景行突然跪地大喊:“许绾,许绾,我错了,我错了。我来接你和女儿回家。”
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谢星野和许明允还有许明轩。
让原本的喧闹瞬间戛然而止。
许明轩已经转了身,听到外面的喊声,疑惑开口:“这声音有些熟悉,像.....像是温景行。”
此话一出,谢星野眉目一挑,眼中有杀意闪过,而许明允则是变了脸色。
许明允转身错开门口的宾客,大步奔下台阶。
这时,人群也让开了道,将跪在地上的一个面上有疤的男人暴露出来。
男人身着一件破成条的烂衫,面容被毁得看不清原有的模样,脚边放着一根木头拐杖。
他就那样突兀地跪在许府门口的不远处。
无视旁边人对他指指点点。
谢星野带来的黑甲卫欲上前阻拦,被步下台阶的许明允抬手挥退。
一袭缠枝月白银锦袍的许明允,站定在温景行的面前,后者破衣烂衫,前者锦衣华服,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景行佝偻着身子趴在地上,枯瘦的手死死抓着地面,指缝里嵌着不少泥垢。看着是那样的落魄。
人群中不时传出同情声:“天啦,他真的是温景行吗?这一年到底遭遇了什么?过得如此落魄。”
“是啊,太惨了,容貌被毁,还断了一条腿。太可怜了!”
听到这些声音,温景行心底燃起一丝希望,转而声嘶力竭地哭喊,试图将许绾和许宁吸引出来。
“绾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把假意当真心,是我辜负了你们。这一年,我日夜忏悔,如今我只想接你们回家。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好不好?”
他边喊边爬,模样狼狈至极。
却在经过许明允时,被后者一脚踩在手背,甚至还来回碾压。
疼得温景行惨叫连连。
温景行叫得越惨,旁边的百姓越是露出不忍的神情来。但因着如今许家的势头,他们也不敢真的指责他。
许明允听出来了,这声音就是消失了近一年的温景行。这一年,他去了何处,他不想知道,他为何过得般凄惨,他更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今日他的出现,污了他的眼睛,误了妹妹的成亲吉时。
是该死的。
许明允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出口的话,字字诛讥。看温景行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说:“温景行,如今的你还有何资格说这样的话?你怕是脑子不好使了。你与家妹已经和离近一年之久,你觉得你还有何资格说这样的话?”
温景行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痛,将额头贴在地面,悲戚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可宁儿身上始终流着温家的血呀。就算我无法阻拦绾儿的再婚,求你们行行好,把宁儿还给我这个可怜的父亲。”
温景行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女儿被抢,家破人亡,知错忏悔的可怜父亲形象。
试图引起更多人的同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许家早已不同往日,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瞻前顾后的软柿子。
许明允冷笑连连,怒斥:“你无非就是想借着宁儿的身份再次翻身,你摸着良心想想,你真的把宁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侍过吗?哪怕是一日。”
经许明允一提醒,围观的百姓恍然大悟,有人怒道:“他肯定不是真心悔过,他分明就是落魄了,看着许家好了,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封为了公主,就想上门巴结。”
“这种人,最是可恨。”
“就是,我还听说,他间接性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还摔死了一个不是虞意儿孩子的无辜性命。你们别被他凄惨的模样给欺骗了,他的心恶毒着呢。说到底,他这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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