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满载而归，引发邻里侧目
在林家村的日子过得飞快，如同山涧清泉，潺潺流淌间便到了尽头。离别的时候到了，奶奶的眼圈红了好几天，拉着李秀兰和林晓月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嘱个不停，往他们的包袱里塞满了晒干的蘑菇、山野菜和自家炒的南瓜子。林大山则沉默许多，只是用力拍了拍林修远的肩膀，将那杆陪伴他多年的老猎枪仔细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眼神里满是不舍与骄傲。
最终，母子三人还是踏上了返城的路。与来时不同的是，他们的行囊变得异常沉重。除了奶奶塞的各种山货，还有林大山硬塞进来的半扇风干的野猪肉、几只腌好的野兔，以及一小布袋村里自己磨的粗玉米面。这些都是山里人最实在的心意，也是林家村这片土地最质朴的馈赠。
再次挤上颠簸的长途汽车，忍受着混杂的气味，当熟悉的四九城城墙映入眼帘时，连林修远都微微松了口气。乡村虽好，但城市的喧嚣与四合院那个小小的家，才是他这一世奋斗的起点和需要守护的核心。
拖着大包小裹走进南锣鼓巷，立刻引来了路人的侧目。那半扇显眼的野猪肉，那鼓鼓囊囊装着山货的布袋，无不昭示着这次回乡的“丰收”。
“哟！秀兰回来啦！这是从老家带的？好家伙，这么多东西！”前院正在浇花的三大妈第一个看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三大妈，家里老人非让带着，一点山里的土产。”李秀兰笑着应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能让城里人羡慕的“土产”，在这个年代就是硬通货。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四合院。
当母子三人好不容易把东西搬进自家小屋时，院里已经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看着那半扇野猪肉，啧啧道：“老林家这回可是发了笔小财啊！这野猪肉，可有些年头没见着了！”
二大妈刘氏也凑过来，摸着那质地厚实的干蘑菇，羡慕地说：“还是乡下好，这些东西城里有钱都没处买去！秀兰，回头匀我点蘑菇炖汤呗？”
李秀兰心情好，自是满口答应：“行啊，二大妈，待会儿给您送点过去。”
一片和谐羡慕声中，总有不和谐的杂音。
中院贾家的门帘掀开一条缝，贾张氏那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林家屋里堆放的东西，尤其是那半扇油光锃亮的野猪肉，浑浊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用力啐了一口唾沫，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哼！显摆什么！有点破山货了不起啊？指不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或是……哼！”她后半句没说出来，但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任谁都听得出里面的酸意和恶意。
她旁边的秦淮茹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看着林家那丰厚的收获，再想想自家捉襟见肘的日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轻轻拉了拉婆婆的袖子，低声道：“妈，少说两句……”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贾张氏反而拔高了声音，像是被踩了尾巴，“我说他们林家运气好还不行啊？又是鱼又是肉的，这日子过得，比地主老财都滋润！谁知道这肉干不干净！”
这话就有些恶毒了，暗示林家东西来路不正。
周围的邻居闻言，脸色都有些微妙。虽然大家心里未必没有点小嫉妒，但贾张氏这话实在难听。
李秀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但她性子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林修远眼神微冷，正要开口。却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贾家婆婆，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说话的是刚下班回来的傻柱，他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食堂带回来的剩菜，正好撞见这一幕。“人林大哥是六级工，秀兰大姐持家有道，孩子也争气，日子过得好那是人家的本事！怎么着？只许你家吃香喝辣，不许别人家碗里见点荤腥？哪来的道理！”
傻柱这人混不吝，但有时候说话直来直去，反而能堵得人说不出话。
贾张氏被傻柱噎得脸色铁青，指着傻柱“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最终在周围人或鄙夷或看戏的目光中，悻悻地一甩门帘，缩回了屋里。
“呸！什么东西！”傻柱朝着贾家方向啐了一口，转而笑着对李秀兰说：“秀兰大姐，别理那老虔婆，好东西留着自己家慢慢吃！回头我弄点好调料，帮您料理这野猪肉，保准香掉牙！”
一场风波，被傻柱插科打诨般化解了。
林家关上门，将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隔绝在外。屋里，堆满了带着阳光和山林气息的收获，洋溢着满足与温暖。
“这柱子，人是不坏。”李秀兰一边归置东西，一边感慨。
林修远看着母亲脸上重新露出的笑容，心中了然。满载而归带来的不仅是物质改善，更是一种底气和地位的微妙提升。经此一事，院里人再看林家，目光里会多一分掂量，少一分随意。
他将一块风干的野兔肉挂到房梁上，目光平静。
贾张氏的酸话，他并未放在心上。这种程度的嫉妒，伤不到他分毫。反而，这些实实在在的收获，能让他更好地实施下一步计划——继续悄悄地改善家人的体质和生活。
夜色渐浓，四合院重归宁静。但林家屋里飘出的淡淡肉香和干货气息，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某些人心里，漾起了久久不散的涟漪。
林修远知道，从乡村带回的不仅是物资，还有改变的力量。而这力量，正开始在这座小小的四合院里，悄然显现其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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