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他们常常在院中的老槐树下对弈。
文清棋风灵动诡谲,萧景琰则沉稳大气,常常杀得难解难分。
有时不下棋,便共读一卷书,或是萧景琰练剑,文清在一旁抚琴。
琴声剑气,竟意外地和谐。
傍晚,他们会沿着溪边散步,看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不必再谈论朝局兵法,只是说些家常闲话,比如溪里的鱼似乎肥了,后山的笋该冒头了,或是明日该去集市上换些米粮。
夜里,山间寂静,唯有松涛阵阵,虫鸣唧唧。
他们相拥而眠,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再无任何人事能将他们分开。
偶尔,也会有旧部辗转寻来,或是带来外界的消息,或是单纯想看看老上司。
萧景琰一律以茶代酒,热情招待,却绝口不再问朝中之事。
听闻太子(新帝)地位渐稳,雍王就藩,边境安宁,他便颔首微笑,说一句“如此甚好”。
有时文清也会收到铁勒将军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信,信中多是北漠风物和家常问候,绝口不提政事。
文清回信也只报平安,说说山中的四季变化。
他们仿佛真的与过去彻底告别,融入了这片山水之间。
这一日,春雨初歇,山间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文清突发奇想,拉着萧景琰去采新茶。
两人背着竹篓,沿着湿滑的山路前行。
露水打湿了衣摆,却毫不在意。
文清眼尖,很快发现了几株野茶树,嫩芽初绽,翠绿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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