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墓的压迫力十足,可穹他们还是发现了铁墓动作间隙的滞涩。
像是被拧松了螺丝的机械人,有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铁墓的气息,变弱了!”昔涟迅速感应到铁墓身上的违和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他,那股力量……”
“是彦君。”丹恒凝视着冲出来的铁墓,“虚无、巡猎、丰饶……是他的气息。”
一瞬间的爆发,却像是被什么按下去了,没有彻底爆发出来。
他真的冲入铁墓内部去了。
丹恒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击云。
那家伙,身上有股疯批劲儿,他不会冲入铁墓内部,自爆了吧?
那瞬间的能量层级……
“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穹和昔涟对视,“动手吧!”
众人对视,攻击齐刷刷的落在铁墓身上。
这是关乎寰宇的战斗,不能……放弃。
而此时,一片黑暗中,彦君看着面前微微发光的‘另一个自己’,他疑惑的眨眨眼,刚刚冲入铁墓,本来打算……结果被一道力量拦了下来,再次睁眼,他就来到了类似‘命途狭间’一般的地方,只不过,这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身影静静的盘膝坐着。
横戈在膝,沉凝如霜。
‘他’抬眼,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中难言的包容。
彦君单手叉腰,轻笑一声,飞燕衔春,穿梭明堂。久违的少年意气,明媚飞扬,似乎又回到了漫展,或者,又回到了罗浮。
对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能感觉到,对方很强。
帝弓那般的强。
同‘他’对视的瞬间,彦君就知道,该做出选择了。
可这一次,他依然想守护这些,无论代价是什么。
只是……妈妈,说好要回家的话,他好像,要食言了。
不过,妈妈,你的小孩,不是孬种呢。
“那把剑不错,”他道,“就用它,为罗浮扫清来敌如何?”
另一个他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他’言:“可。”
彦君不再说什么,朝着‘他’伸出了手。
双手触碰的瞬间,彦君惊讶的挑眉,而后,露出了安心的笑。
而后,他的身形缓缓消散,变作一个带着血痕的长命锁,被‘他’捧在掌心。
‘他’垂下眼。
似乎透过长命锁,看到了其中蜷缩着的,‘他’或者,祂人性的一部分。
“辛苦了。”
外面,这个铁墓被削弱了很多,动作延迟,攻击失去准头,无名客抓住时机,攻击越发急促。
铁墓被激怒,聚集所有的力量,发动了他威力最大的攻击——
而此时,翁法罗斯外部,罗浮,此时作为援军,堪堪停在了外围。
倘若铁墓这一击落下,银河如何不确定,但,罗浮肯定会受到影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铁墓身上,无名客们拦在铁墓身前,试图阻止这一击的落下。
不远处的命途狭间,博识尊早就停止了所有的演算,祂在等,等银河毁灭又重生的瞬间。
罗浮仙舟上,这瞬间,景元似有所感,看向了翁法罗斯的方向。
“将军!”
那孩子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他恍然回神。
“浮生一薤露,蜗角争是非……”
乐观的将军难得心情有些低沉。
——
“遭了……”穹看着铁墓酝酿的大招,咬牙——这一招,他、他们,挡不住!
“等等……那是!”三月七看向铁墓的方向。
一股远超铁墓的气息从其上散发出来,一声利剑的铮鸣。
刹那间风动云归,没有绚丽的光效,也没有特殊的力量波动,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剑,众人连挥剑的何人都没有看清,就看到铁墓那朝着全银河挥洒出来的绝杀被轻松拦住。
而后,长剑斩破苍穹,一剑横切,抹除了铁墓的存在。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却带着如毁灭亲临,如帝弓垂降所带来的压力。
风浪起,风浪平息,也不过一瞬,可就是那一剑——
斩破了翁法罗斯权杖的封锁,斩破了……‘虚假’这一概念,翁法罗斯、如我所书里的黄金裔……都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他们,从一簇电信号,变作一个一个,真正的,存在着的生命体。
“这是……?”
已经打算强行链接博识尊,率先完成自我加冕的黑塔感受着这股力量,挑眉。
“是此前翁法罗斯散发出来的力量,又是他!”
“不,不对,这是……”黑塔兴奋的难以平静,“是星神!是新的星神!!”
“天!我居然见证了一位星神的升格!”
“一剑‘抹除’了铁墓?难道是虚无相关的?”黑塔挠头。
现在谁还觐见机器头啊!谁还要自我加冕啊!她现在要去研究新的星神啊!
在那柄剑出现的瞬间,倾注了心血的创作者发现自己的角色成真、口口相传的故事具现、‘存在’的界限被打破,幻想朋友也有了实体——
虽然只有一瞬,但这些种种,在寰宇众生的心底,刻下,关于‘存实’命途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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