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宴过了几日后,我依惯例前往府中佛堂。阳光透过彩色窗棂,在袅袅青烟中投下斑驳光影,气氛本该宁静祥和。然而,就在我跪于蒲团,双手合十之际——
“嘶——!”
一道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身后供桌下响起!
我浑身汗毛倒竖,系统警报在脑中尖锐鸣响!来不及回头,凭借多年锻体和对危险的直觉,我腰肢猛地发力,向侧前方扑倒!
“噗!”
一条色彩斑斓、头呈三角的毒蛇,如同离弦之箭,擦着我的裙摆射空,狠狠咬在了我刚才跪坐的蒲团上!毒牙深入,留下清晰的孔洞!
“啊——!” 随行丫鬟发出凄厉尖叫,吓得瘫软在地。
我伏在地上,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不是意外!是精心策划的谋杀!竟敢在佛门清净地,用如此阴毒的手段佛堂毒蛇的消息如同惊雷,炸响了整个镇国公府。
萧战暴怒如雷,亲自带着亲兵将佛堂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相关仆役悉数被控制。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楚晏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寒意,如同疾风般闯入了我的院落。
他甚至来不及通传,直接推门而入,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正坐在榻上、由娘亲陪着喝安神汤的我。他的脸色苍白,唇线紧绷,那双平日深邃平静的眼眸里,翻涌着后怕与几乎压制不住的暴戾。
“琉璃!”他几步跨到榻前,声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沙哑,“你可有碍?!”他甚至顾不上礼节,目光急切地在我身上扫视,最终定格在我虽然有些苍白但还算镇定的脸上。
“晏儿,璃儿无事,真是菩萨保佑……”娘亲抹着眼泪,心有余悸。
我放下汤碗,对娘亲柔声道:“娘,我没事了,您也受了惊吓,先去歇息吧。女儿与世子说几句话。”
娘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楚晏,叹了口气,带着丫鬟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楚晏立刻上前,半跪在榻前,紧紧握住我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么回事?泷飞只报信说佛堂有变,你遭遇毒蛇!”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是什么蛇?看清了吗?”
我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力度和凉意,心知他是真的吓坏了。我反手轻轻回握了他一下,试图传递一丝安抚,然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没事,那蛇扑空了。但我看得很清楚,色彩斑斓,头呈三角,速度快得异常。而且……”我压低声音,冷静地分析,“楚晏,这不是意外。那蛇出现得太巧,就在我跪下祷告,心神最为放松的那一刻。它像是被人算准了时机,从供桌下钻出来的。”
楚晏眼神一凛:“你是说……有人操控?”
“嗯。”我点头,继续根据自己观察到的细节推断,“我扑倒时,闻到供桌下有一股极淡的、奇异的腥甜气,不像是寻常香火味道。我怀疑,是有人提前在那里涂抹了吸引蛇类的药物。而且,那蛇直扑我而来,目标明确。”
我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府中近日并无蛇虫鼠蚁之患,偏偏在我定亲后几日,在佛堂出现这等罕见的毒蛇。楚晏,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手段阴毒,是要一击毙命!”
楚晏听着我条理清晰、毫无小女儿惊惧之态的分析,眼中的震惊逐渐压过了后怕。他握着我的手微微收紧,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激赏:“琉璃……你……”
他显然没料到,在经历如此惊魂一刻后,我不仅没有崩溃哭泣,反而能如此冷静地捕捉细节、分析敌情。
我看出他的疑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经历过落水之事,我便知道,这深宅大院乃至整个京城,从不平静。若只知害怕,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虽不才,却也读过些杂书,知晓些道理,更懂得……察言观色,保命要紧。”
这番话,既解释了我为何如此“镇定”,也暗示了我并非毫无心机的柔弱女子。
楚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心疼、赞赏,以及一种“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庆幸。他沉声道:“你说得对。隐忍已无意义。他们既敢用如此手段,便是彻底撕破了脸。”
他站起身,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肃杀:“供桌下的异味,目标明确的毒蛇……这是重要线索。我立刻让泷飞带最好的追踪者和药师过来,查验佛堂!所有接触过佛堂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并肩谋划,锁定真凶
楚晏的行动力惊人。不到一个时辰,泷飞便带着人秘密查验了佛堂,果然在供桌下发现了残留的引蛇药粉痕迹。同时,楚晏手下的暗卫也开始对三名负责佛堂洒扫的仆役进行秘密调查和监控。
夜深人静,我的房中烛火摇曳。楚晏去而复返,带来了初步调查结果。
“三人中,负责擦拭供桌的王婆子,其三日前告假外出,据查曾与德妃母家一名负责采买的外围管事在城南一家茶楼有过短暂接触。”楚晏的声音低沉而冷冽,“虽然对方很谨慎,用了化名,但暗卫画下了那管事的画像,经核对,确认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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