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我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她！或者说，是七皇子一系！”
“动机充分。”楚晏点头，“我们连续打击了七皇子的势力和德妃的母家，他们狗急跳墙，欲除你而后快，既能打击镇国公府，也能重创我。”
我沉吟片刻，道：“仅凭一个仆役与管事接触，以及引蛇药粉，要直接钉死德妃，恐怕还不够。陛下未必会因一个仆役的指证就严惩后宫妃嫔。”
楚晏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单凭这些自然不够。但若加上‘人赃并获’呢？”他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那王婆子手中，必定还有未用完的药粉，或者接受了财物。只要撬开她的嘴，拿到实证，再顺藤摸瓜，找到那名管事，甚至找到蛇的来源……铁证如山，由不得陛下不信！”
他的计划狠辣而有效。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你要动刑？”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楚晏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琉璃，这场仗，没有退路。”
我看着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心中并无半分害怕，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共鸣。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在这吃人的漩涡里，心软即是取死之道。
“好。”我斩钉截铁道，“需要我做什么？”
楚晏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你已做得够多。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接下来，交给我。”
朝堂风暴与新的暗流
楚晏的动作迅如闪电。当夜，王婆子便在睡梦中被“请”走，面对楚晏手下专业的手段，她很快就吐露了实情，并交出了藏匿的剩余药粉和德妃母家管事给她的银票。
人证物证俱在，楚晏甚至顺着线索，连夜端掉了京城一个秘密贩卖南疆毒蛇的窝点，拿到了购买记录。
翌日朝会，楚晏手持铁证，再次出列，这一次，剑指德妃！
“……德妃王氏，身为后宫妃嫔，心肠歹毒，竟用如此阴损手段谋害功勋之后，未来世子妃！其行径令人发指，天理难容！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
金銮殿上，楚晏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当购买毒蛇的记录、王婆子的画押供词、以及那包引蛇药粉呈上御前后，满朝哗然！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谋害镇国公嫡女，这已不仅仅是皇子争权，更是触碰了他的逆鳞！这是在动摇国本！
七皇子一党的官员试图狡辩，但在环环相扣的铁证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毒妇！”皇帝终于震怒，猛地将一方镇纸摔在地上，“德妃王氏，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其母家相关人等，一律下狱，严惩不贷！”
这一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斩断了七皇子在宫中的最大倚仗！
消息传来，我被娘亲紧紧搂在怀里，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后怕。而我知道，风暴并未结束。
果然，傍晚时分，楚晏再次来访，他的脸色并未因德妃倒台而轻松，反而更加凝重。
“宇文赫疯了。”他言简意赅，“德妃被废，他等于断了一臂。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收到密报，他动用了麾下最神秘的那批死士。”
我心头一紧：“他要做什么？”
楚晏眼神冰冷：“目标很可能还是你，或者……我。甚至可能采用更极端的方式，比如，当街自戕，栽赃陷害。”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要鱼死网破了！
“那我们……”
“我已调集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布防在镇国公府和安王府周围。”楚晏打断我，目光坚定地看着我，“琉璃，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看着他在烛光下坚毅的侧脸，心中那股因未知危险而产生的些许慌乱，竟奇异地平复了下来。
“嗯。”我轻轻点头，“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夜，注定无眠。京城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而我和他，在这风暴眼中，彼此依靠，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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