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檀木、阴沉漆……南疆来人……”楚晏在书房踱步,“他们可能在京城本地制作或加工某种与‘圣蛊’仪式相关的器物!那鸟笼里装的,或许不是普通信鸽,而是用来培育或携带微型蛊虫的载体!”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心头蒙上更重的阴影。敌人不仅在遥远的南疆炼制“圣蛊”,还想在京城就近准备配套的邪恶器具,甚至可能将部分蛊虫直接运入京城,其心可诛!
“必须端掉这个棺材铺!”镇国公萧战怒道,“抓了那老板,不怕问不出东西!”
“岳父稍安。”楚晏冷静分析,“端掉不难,但可能只是掐断一条细枝,惊动主干。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他看向我与安王:“既然他们在制作器物,我们可否‘帮’他们一把?比如,让凌墨的人设法替换部分他们采购的黑檀木或漆料,掺入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岳父军中秘制的、无色无味但遇热或遇特定气息会散发驱虫效果的药粉,或者能干扰微弱能量感应的特殊矿物碎末?”
安王眼中精光一闪:“此计甚妙!既能破坏他们器物的效果,又不易被察觉。甚至,我们可以通过替换的材料,追踪这些器物的最终去向。”
“正是如此。”楚晏点头,“此事需极其隐秘,交由最擅长此道的兄弟去办。凌墨,你去安排,务必小心,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是!”凌墨领命,眼中燃起斗志。
与此同时,裴衍那边也传来好消息。通过对王贲副指挥使的暗中调查和对其管家旁敲侧击的审讯(并未直接抓人,以免打草惊蛇),发现王贲近期确实与几位背景模糊的“富商”过从甚密,收受了不少好处,并利用职权,为其几批“特殊货物”(登记为普通建材或祭祀用品)的进城和存放提供了便利。其中一批货物,最终流向正是城西那家棺材铺!
线索渐渐串联起来。王贲是“风”利用职权安排的棋子之一,负责为“幽泉”在京城的活动提供物资运输和存放的便利。棺材铺则是他们在京城的一个秘密加工点。而城北那户人家,很可能是更低一级的传递点或眼线。
“是时候收紧对王贲的监控了。”楚晏道,“但暂时不动他,看看能否通过他,钓出‘风’这条大鱼。裴衍那边会配合,加强对相关货物和人员的监控。”
双线并进,南疆的“圣蛊”巢穴和京城的阴谋网络都已逐渐浮出水面。虽然危机四伏,但主动权正在一点点向我们倾斜。
然而,就在这紧张布局的时刻,澄心院内,却发生了一件看似微小、却让我瞬间警觉的事情。
这日午后,春棠抱着霁儿在廊下晒太阳,秋蕊抱着霄儿在屋内由我喂些温水。忽然,院墙外不知何处飘来一阵极其淡雅、却让我莫名心悸的奇异花香。那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初闻只觉得好闻,但多嗅几下,竟有些头晕目眩。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低等级的警示:
【检测到微弱精神干扰类外源性物质入侵,成分类似已知南疆致幻植物“迷梦兰”萃取物,浓度极低,但可能对婴幼儿未发育完全的神经系统产生轻微影响。建议立即隔离污染源。】
迷梦兰?!南疆致幻植物?!
我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喝道:“春棠,快把宁儿抱进来!关上窗户!所有人,掩住口鼻!”
楚晏刚好从外书房回来,见状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怎么了琉璃?”
“外面飘来的香气有问题,是南疆的迷幻药物,虽然很淡,但对孩子不好!”我急声道,同时让秋蕊赶紧检查霄儿的情况。
楚晏眼神骤冷,厉声下令:“凌墨!带人立刻搜查澄心院周边所有方向,尤其是上风口!找出香气来源!快!”
凌墨带人如狼似虎地扑了出去。春棠已抱着霁儿冲进屋内,紧紧关上了门窗。我快速检查了两个孩子,系统反馈他们只是吸入微量,暂时无明显异常,但需观察。
约莫一刻钟后,凌墨回来禀报,神色凝重:“世子,在澄心院东南角墙外的一处废弃花圃里,发现了几株被新近掩埋、但仍在散发香气的残花,正是‘迷梦兰’。附近泥土有新鲜翻动痕迹和半个模糊的脚印,但人已不见踪影。”
有人将迷幻植物偷偷种到了王府内院墙外!目标直指澄心院,直指两个孩子!
这已不是普通的监视或试探,而是赤裸裸的、针对婴幼儿的阴毒手段!
楚晏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杀意沸腾:“好,很好。竟敢将手伸到王府内院,伸到我孩儿身边!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做这件事的鬼给我揪出来!所有近期接触过那片花圃、或有可能靠近澄心院外围的下人、工匠,全部隔离审查!”
一场针对王府内部的严厉清洗,就此展开。而这也标志着,暗处的较量,已经升级到了毫无底线、直接威胁幼子生命安全的程度。
反击,必须更快,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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