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现了华山派的仁义,又顺理成章地将林平之留了下来。
成了!李逸心中暗道。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等岳不群做出这个决定。现在,该轮到自己登场了。
就在林平之感激涕零,准备再次跪谢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弟子人群的角落里悠悠响起。
“弟子以为,不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正气堂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唰!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处——那个平日里默默无闻,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子,李逸。
岳不群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哦?是李逸啊。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宁中则、令狐冲、岳灵珊等人也都面露诧异之色。这个小师弟平日里沉默寡言,今天是怎么了?
李逸从人群中走出,不卑不亢地对着岳不群行了一礼,随即转向林平之,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轻蔑。
“启禀师父,”他朗声道,“我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执江湖牛耳。收留林少镖头,为他主持公道,自是义不容辞。但弟子以为,在收留之前,有件事必须先弄清楚。”
“何事?”岳不群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逸嘴角微微上翘,语出惊人:“弟子想知道,福威镖局,凭什么?”
“什么?”林平之愕然。
“放肆!”劳德诺立刻出声呵斥,“李逸,不得对客人无礼!”
李逸却仿佛没听见,依旧盯着林平之,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我且问你,你福威镖局号称‘威震天下’,你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更是名动江湖。为何青城派区区‘四秀’带人上门,你偌大一个镖局,上上下下竟无一人能挡?你爹,总镖头林震南,难道是浪得虚名之辈吗?”
“你……你胡说!”林平之被戳到痛处,气得满脸通红,“我爹武功高强,只是……只是余沧海的弟子太过阴险,用了毒!”
“哦?用毒?”李逸嗤笑一声,“走镖之人,本就该是刀口舔血,步步为营。连区区毒药都防不住,还谈何威震天下?我看,不是青城派太强,是你福威镖局太弱!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罢了!”
这番话,说得极其刻薄,毫不留情。
别说林平之,就连令狐冲都听不下去了,皱眉道:“李师弟,林少镖头家逢惨变,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说这些风凉话?”
岳灵珊也气鼓鼓地瞪着他:“就是!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同情心!”
李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的就是激怒所有人,尤其是要让岳不群觉得他“丢了华山派的脸”。
他没有理会令狐冲和岳灵珊,反而上前一步,用剑鞘轻轻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摇头晃脑地叹道:“林少镖头,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华山派收留你,为你出头,那是赌上整个门派的声誉去和青城派为敌。可你呢?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我们若是为你拼命,你又能做什么?躲在女人后面吗?”
“我杀了你!”
林平之本就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加上家破人亡的刺激,顿时血气上涌,理智全无。他怒吼一声,竟一把夺过身旁家仆腰间的长剑,朝着李逸当胸刺来!
这一剑毫无章法,全是愤怒使然。
李逸早有预料,身形一晃,轻易避开。他不拔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看准剑来的轨迹,在林平之手腕上一搭一引。
“叮”的一声轻响。
林平之只觉手腕一麻,长剑竟已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回了那名家仆的剑鞘之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如电光火石!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李逸,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控力!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对时机、力道、眼力的把握要求极高,即便是令狐冲,也不敢说能做得如此潇洒写意。
只有李逸自己知道,这并非他武功有多高。
而是他仗着前世对各路武学的理论知识,加上刚刚系统赠送的“体质强化”,眼力和反应速度远超常人。他看穿了林平之这一剑的所有破绽,才能做到这“空手入白刃”的惊艳效果。
林平之一击不成,反而被当众缴械,又羞又怒,愣在当场。
而此刻,主座上的岳不群,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他不在乎李逸露了多大一手,也不在乎林平之有多么不堪。他在乎的是,李逸当着他的面,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当着外人的面,挑衅客人,逼其动手,还当众缴了人家的械!
这哪里还有半点名门正派的待客之道?这简直就是把“华山派仗势欺人”八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这让他“君子剑”的脸,往哪儿搁?
“够了!”
岳不群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电,冷冷地盯着李逸:“李逸!你目无尊长,口出狂言,羞辱宾客,枉顾门规!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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