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高峰身上,虚弱地说:“罢了,试试吧,哀家这身子,也经不起折腾了。”
高峰赶紧上前,跪在软榻旁,先将怀里的艾草粉取出来,用温水调开,涂在太后的足底 —— 艾草粉能暖身,配合按揉效果更好。他指尖运起一丝还阳真气,轻轻按在公孙穴上,这处穴位在足底内侧,靠近足弓的位置,按准了能清晰地感觉到经络的跳动。
“太后,若是觉得疼,您就说。” 高峰的声音很轻,指尖的力度由轻到重,真气顺着穴位渗进去,慢慢疏通肠道里的寒气。
太后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随即轻轻 “嗯” 了一声:“不疼,倒觉得暖暖的,舒服些了。”
李太医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太后的脸色,见她眉头渐渐舒展开,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仔细观察高峰的手法 —— 指尖始终落在公孙穴上,力度均匀,还时不时用指腹轻轻揉搓,动作娴熟,不像是瞎按的。
约莫一刻钟后,高峰停下动作,帮太后盖好被子,轻声说:“太后,您歇会儿,若是还觉得腹痛,再叫奴才来按揉。”
太后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没一会儿竟睡着了。守在一旁的宫女惊喜地说:“太医,太后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之前每隔半个时辰就会醒一次,还喊肚子疼。”
李太医的心里又惊又喜,看向高峰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轻视,多了几分认可。他轻轻拉着高峰走出殿外,声音压低了些:“你这法子,确实管用。可为什么按揉公孙穴能缓解肠寒积气?”
“回太医,” 高峰解释道,“公孙穴连着脾经和胃经,脾主运化,胃主受纳,按揉时能激发经络里的气血,驱散肠道里的寒气,还能促进肠道蠕动,让止泻药更好地发挥作用。就像疏通水渠,先把堵住的寒气清走,水才能顺畅流动。”
李太医听得连连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倒是懂不少门道。之前是老夫不对,不该轻视你,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高峰赶紧躬身:“太医言重了,奴才只是懂点粗浅的按揉手法,哪能跟太医比。”
“别这么说,” 李太医笑着摇头,“你的法子能补充太医院的不足,老夫得谢谢你才是。对了,老夫书房里有几本珍藏的医书,里面记载了不少经络穴位的知识,你若是感兴趣,改日老夫拿给你看看,说不定对你的按揉手法有帮助。”
高峰心里一喜,赶紧道谢:“多谢太医!奴才定好好研读,不辜负太医的好意。”
两人正说着,慈宁宫的宫女匆匆跑出来,脸上满是惊喜:“太医!小公公!太后醒了,说不肚子疼了,还想喝碗粥呢!”
李太医和高峰对视一眼,都笑了。李太医的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对高峰的认可又多了几分 —— 这个小太监不仅手艺好,还懂医理,若是好好培养,说不定能成为宫里的 “妙手”。
两人回到太医院时,老院判正焦急地等着消息,听说太后腹泻缓解,还想喝粥,高兴得直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李太医,你可立了大功!”
“不敢不敢,” 李太医赶紧摆手,指着高峰,“是这位小公公的功劳,他用足底按揉的法子,帮太后疏通了肠道里的寒气,才缓解了腹泻。”
老院判惊讶地看着高峰,连连称赞:“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以后太医院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还得请你多来指点指点。”
高峰赶紧躬身:“院判谬赞,奴才只是运气好,不敢当‘指点’二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高峰谢绝了李太医留他吃饭的好意,往景仁宫走去。怀里揣着李太医塞给他的一本《经络详解》,书页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心里满是踏实 —— 今日不仅帮太后缓解了腹泻,还化解了和李太医的矛盾,甚至得到了太医院的认可,这对他在宫里立足,无疑是又多了一层保障。
回到景仁宫时,贤妃正坐在廊下等他,见他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成了吗?”
高峰笑着点头,把太医院的事说了一遍,还拿出怀里的《经络详解》:“李太医还送了我一本医书,说能帮我提升按揉手法。”
贤妃接过医书,翻了几页,眼里满是欣慰:“太好了!你这孩子,总是能给人惊喜。以后有太医院的人帮衬,华贵妃再想刁难,也得掂量掂量了。”
刘姑姑和小德子也围了过来,小德子兴奋地说:“禄子哥,你太厉害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佩服你!以后我再也不用怕他们说你是‘杂役房出来的贱奴’了!”
庭院里的桂花又落了几片,飘在高峰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甜香。他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突然觉得,这后宫的日子,虽仍有风波,却也因为这些点点滴滴的 “收获”,变得越来越有盼头。他握紧了手里的医书,心里默默想着:以后要更努力地学习医理,提升按揉手法,不仅要护好贤妃和景仁宫的人,还要在这深宫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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