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景仁宫,芝麻苗已长得齐腰高,翠绿的枝叶间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花苞,像撒了一把碎钻 —— 小德子踮着脚站在竹梯上,手里拿着把小剪刀,正费力地给芝麻苗 “摘心打顶”,嘴里还念念有词:“王师傅说,摘了顶芽长得旺,结的芝麻比御膳房的桂花糕还多!左边剪三下,右边剪三下,中间留个小疙瘩……”
“小德子!你剪的是花苞不是顶芽!” 刘姑姑端着刚熬好的芝麻绿豆汤从屋里出来,见他把刚冒的花苞剪得满地都是,气得笑出声,“再这么剪,咱们秋天喝西北风,你喝芝麻汤的愿望就要泡汤了!”
小德子赶紧停下剪刀,低头一看,地上全是带花的枝丫,瞬间蔫了:“我分不清顶芽和花苞啊!禄子哥说顶芽尖尖的,花苞圆圆的,我看着都一样……” 说着就想爬下竹梯,结果脚一滑,差点摔下来,幸好高峰及时扶住梯子,才没摔成 “芝麻馅”。
高峰刚从慈宁宫回来,手里拿着太后叮嘱的调理药材 —— 太后最近总失眠,让他配些安神的艾草、酸枣仁,送去永寿宫给林昭仪,顺便教她按揉涌泉穴的安神手法。“别折腾了,” 高峰笑着接过剪刀,“摘心要留最顶端的嫩芽,把旁边的侧芽剪掉,像这样,不是让你剪花苞。”
他一边示范,一边对小德子说:“我现在要去永寿宫送药材,顺便给三皇子送你昨天烤的芝麻饼,你乖乖在家跟着刘姑姑学摘心,别再把苗剪坏了。”
小德子赶紧点头,从屋里抱出个油纸包:“我给三皇子留了最大的一块!上面还撒了两层芝麻,比我吃的还香!” 说着就把油纸包塞进高峰手里,眼神里满是期待,“禄子哥,你让三皇子下次来教我写‘芝麻’两个字,我总把‘麻’字的点写歪!”
高峰笑着应下,接过药材和芝麻饼,在赵虎的护送下往永寿宫走。刚走到太学附近的抄手游廊,就听到前方传来 “有刺客!护驾!” 的嘶吼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还有孩童的哭声!
高峰心里一紧 —— 这声音,是三皇子的!他顾不上多想,推开赵虎的阻拦,快步冲了过去。只见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三个蒙面黑衣人手持短刀,正疯狂攻击护卫三皇子的侍卫,侍卫们虽拼死抵抗,却架不住对方招式狠辣,已有两人受伤倒地,三皇子吓得缩在廊柱后,哭得浑身发抖。
“住手!” 高峰大喝一声,将药材和芝麻饼扔给赶来的赵虎,瞬间运起还阳真气 —— 淡金色的真气在他掌心凝聚,比以往更凝练却也更耗心神。他知道自己不善武功,只能借力打力,趁着为首的黑衣人挥刀砍向侍卫的间隙,猛地冲上前,一掌拍在黑衣人的后心!
“噗!” 黑衣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偷袭,更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太监掌力如此浑厚,被真气震得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撞在廊柱上,短刀 “哐当” 落地。另外两个黑衣人见状,分左右夹击过来,刀锋带着寒光,直逼高峰要害!
高峰侧身避开左边的刀,同时将剩余的真气聚在另一只手,狠狠拍向右边黑衣人的手腕 —— 真气穿透衣袖,黑衣人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短刀脱手,手腕竟隐隐发麻,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
“撤!”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捂着胸口嘶吼一声,三个黑衣人互相掩护着,几下就翻出宫墙,消失在巷子里。
高峰这才松了口气,真气消耗过大让他眼前一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扶着廊柱才勉强站稳。三皇子见刺客跑了,哭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禄子哥!我怕!他们要杀我!”
“别怕,没事了,刺客跑了。” 高峰忍着头晕,轻轻拍着三皇子的背,用仅存的一丝真气帮他顺气安神,“殿下不怕,有我在。”
赵虎赶紧上前检查高峰的状况,见他脸色苍白,急道:“公公,您怎么样?要不要立刻传太医?”
“不用,” 高峰摆了摆手,缓了缓气息,“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先送三皇子回永寿宫,别让林昭仪娘娘担心。”
刚走到永寿宫门口,林昭仪就带着宫女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 她刚收到侍卫的消息,说三皇子遇刺,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见三皇子平安无事,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瞬间红了眼眶,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儿啊!你没事吧?吓死娘了!”
“娘!” 三皇子埋在林昭仪怀里,哭着说,“有坏人要杀我,是禄子哥救了我!禄子哥好厉害,一掌就把坏人打跑了!”
林昭仪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高峰,见他脸色惨白,扶着廊柱站都站不稳,心里一阵后怕与感激,赶紧躬身行礼:“多谢公公舍命相救,若不是公公,我儿今日怕是……” 话说到一半,眼泪就掉了下来,再也说不下去。
“娘娘客气了,保护三皇子是奴才的本分。” 高峰勉强笑了笑,头晕得更厉害了,“三皇子只是受了惊吓,臣用真气帮他顺过气,回去再休息片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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