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洛林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失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中却无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意,“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林枫非但不惧,反而无比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动作悠闲得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晒太阳。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叶前辈您也动手试试?”林枫歪着头,眼神挑衅,“好让晚辈亲眼瞧瞧,您这位归道期大能,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跟旁边那位一样……是块“注水肉”?”语气、神态,几乎将“看不起”三个字明晃晃地刻在了脸上。
这番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挑衅,不仅让叶洛林和岷山老人面色铁青,更是让远处被禁锢的、隶属于金阳宗的众多修士冷汗涔涔,大气都不敢出。
“乖乖,这可是两位归道期的修士!卿璇这徒弟……莫非是疯了不成?”金珀涒心中骇浪滔天,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向昏迷不醒的卿璇,暗自嘀咕,“区区炼气七阶,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敢如此肆无忌惮?”
“小金!”就在这时,岷山老人阴冷的声音响起。
金珀涒一个激灵,连忙收敛心神,毕恭毕敬地小跑至岷山老人身侧,躬身道,“属下在!长使有何吩咐?”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姿态放得极低。
“听说……你早年曾是卧底在元极仙宗当弟子?”岷山老人慢悠悠地问道,浑浊的老眼闪烁着莫测的光。
“是……属下确曾拜在元极仙宗门下。”金珀涒心头一紧,隐约感到不安。
“还曾对卿璇……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岷山老人继续追问,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刀子戳进金珀涒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是晚辈当年……年少无知,确有此事。”金珀涒脸色微变,硬着头皮承认。
一旁的叶洛林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那如今,想不想真正抱得美人归?”
“叶长使?!”金珀涒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期冀,但立刻被恐惧压了下去,“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属下对月影司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敢因个人私情而误了司内大计!”
叶洛林无视他的表态,声音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答我的问题。想,还是不想?”
“晚辈……不……”金珀涒嘴唇哆嗦着,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
然而,金珀涒话未说完,便感受到岷山老人那如同毒蛇般冰冷的警告目光,所有挣扎瞬间瓦解,最终只能颓然低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想。”袖袍之下,双拳死死攥紧,指甲更是深深陷入掌心。
“很好。”叶洛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诡异笑容,“老夫这里有一秘法,可让她从此对你死心塌地,唯你是从。只不过……此法施展之后,她会丧失所有自我意识,如同一具精美的傀儡。你,可愿意?”
“晚辈……不……”金珀涒本能地想拒绝,但再次被那无形的压力扼住了喉咙。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最终认命般点了点头。
“凝瑛,去帮帮小金吧。”叶洛林转向一旁的银发少女,语气变得异常柔和,却更显恐怖。
“是,师尊。”凝瑛紫眸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她纤手舞动,月白色的丝线自指尖涌出,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空中穿梭、交织,眨眼间便编织成一座结构精巧繁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微型阵法。
“此阵需取受术者一滴精血为引。以血为媒,便可暂时压制其主人意识,令其……身不由己。”凝瑛冰冷地解释着,目光却挑衅地看向塔内的林枫。
“哎呀,瞧我这记性。”岷山老人故作恍然大悟状,阴恻恻地笑着,手掌一翻,只见不远处地面上一小片暗红色的泥土中,几缕微弱的光芒被强行剥离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滴殷红的血珠——正是卿璇之前受伤吐出的鲜血!“刚刚这位美人儿似乎在此地留下了点东西。好在,还能用。”他故意操控着那滴血珠,在塔前晃了晃,眼神戏谑无比。
“混蛋!”塔内,林枫瞳孔骤缩,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低声咒骂。他猛地转头看向韩苓潇,语速极快,“韩师姐,你是阵法大家,有办法破解那邪阵吗?”他心知肚明,对方刚才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逼他做出选择!
韩苓潇脸色苍白,紧盯着凝瑛手中那不断成型的诡异阵法,无奈而焦急地摇头,“林枫,你太看得起我了。凝瑛此女阵法造诣极为诡异高明,这阵法我闻所未闻,结构歹毒无比!短时间内,我绝无破解的可能!为今之计,唯有依你先前计划,我们立刻撤离,速回宗门求援才是上策!”
“顾师姐,韩师姐,你们带着师尊,先进罗盘世界!我们……撤!”林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咬紧牙关,看了一眼昏迷的师尊,又看了看塔外虎视眈眈的敌人,最终猛地一跺脚,下定了某种决心。说罢,他手中出现一个古朴罗盘,光芒一闪,便将卿璇、顾楠焉、韩苓潇、苏挽月、冰璃五人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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