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地下室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林默的人影消散后,那道短暂照亮黑暗的金光也随之黯淡,裂网关核心表面的符号重新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暗紫色,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
工厂外突然传来的“砰”的巨响,震得头顶的水泥碎屑簌簌往下掉,苏砚下意识地抬头,能看到天花板的裂缝里透出微弱的红光——
是掠夺派大部队的车灯,或是某种爆炸的余焰。
“没时间犹豫了。”
母亲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她伸手按住苏砚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留在这里稳住封印,能撑多久是多久。
你和阿夏立刻回砚知堂拿起源铜扣,只有它能彻底封住核心。”
“可是妈,你一个人……”
苏砚的话卡在喉咙里,视线落在母亲袖口露出的擦伤——
那是刚才在3楼和面具人对峙时留下的。
她知道母亲的能力,却也清楚掠夺派的狠厉,一旦被围住,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保护派的核心成员,守住这里是我的使命。”
母亲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匕首,塞进苏砚手里——
正是之前那把“执念匕首”,刀鞘上的“影”字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拿着它,阿夏的能力能帮你们避开掠夺派的眼线,快去快回。”
阿夏攥紧了苏砚的衣角,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
“姐姐,我们快点去拿铜扣,不能让阿姨一个人冒险。”
她的指尖不经意间蹭过苏砚的手背,苏砚能感觉到那丝极淡的银光——
阿夏的能力似乎比之前更稳定了,只是此刻的紧张让那光芒忽明忽暗。
苏砚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母亲。母亲已经转过身,重新将手按在裂网关核心上,指尖泛出的金光一点点渗入核心表面的符号,试图延缓暗紫色的蔓延。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苏砚拉着阿夏转身往地下室出口跑,靴子踩在积灰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刚跑到楼梯口,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是铁门被人踹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动。
“想拿铜扣?没那么容易!”
熟悉的狠厉嗓音让苏砚浑身一僵,她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里,那个在3楼出现过的青铜面具人正站在地下室中央,手里的长刀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面具人的衣服上沾着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他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的灰尘就被踩出一个深印,“苏兰,你以为派两个小鬼去拿铜扣,就能保住裂网关?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母亲立刻挡在苏砚和阿夏身前,手里的执念匕首横在胸前,“砚砚,阿夏,你们快走!别管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脚下已经和面具人缠斗起来。
匕首与长刀碰撞,发出“叮”的脆响,火星溅落在积灰的地面上,瞬间熄灭。
苏砚知道不能再犹豫,可看着母亲被面具人压制,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就在这时,阿夏突然从她身后钻出来,小小的身影挡在了苏砚面前。
“不许你伤害姐姐和阿姨!”
阿夏的声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异常响亮。
苏砚惊讶地看着她——
阿夏的指尖正泛着越来越亮的银光,那光芒不再是之前微弱的光点,而是凝聚成了一层薄薄的屏障,像透明的银纱一样挡在她们身前。
面具人挥刀砍过来时,刀刃碰到银屏障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烧红的铁碰到冷水,刀刃上甚至泛起了一层白霜。
“这……这是执念能量屏障?”
面具人显然也愣了,他后退一步,青铜面具下的呼吸变得粗重,“你这小鬼怎么会用保护派的能力?”
阿夏的身体在发抖,银屏障也跟着微微晃动,可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盯着面具人:
“我……我能保护姐姐!你别想过去!”
她转头看向苏砚,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姐姐,你快去找铜扣!我能拖住他!”
苏砚看着阿夏单薄却挺直的背影,鼻尖一酸。
她想起昨天在砚知堂,阿夏怯生生地说“我也想学会控制能力,帮更多人”,那时的小姑娘还会因为感知到执念而害怕,可现在,她却能用刚觉醒的能力挡住掠夺派的攻击。
苏砚握紧手里的匕首,知道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必须尽快拿到起源铜扣,才能不辜负阿夏的坚持,不辜负母亲的守护。
“阿夏,小心点,我很快回来。”
苏砚最后看了一眼缠斗中的母亲和奋力维持屏障的阿夏,转身冲上楼梯,推开地下室的铁门,一路往工厂外跑。
工厂主楼的走廊里一片混乱,散落的桌椅挡住了去路,墙壁上满是弹孔和刀痕,显然刚才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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