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尖锐,直直戳进每个人心口。
不少群臣目光摇摆,低语声再起。有人低声:“似乎……也有道理。”有人却立刻喝斥:“巧舌之辩!岂能惑众!”
主审长老冷笑,猛地一挥袖。
符痕骤然放大,光影笼罩全堂,仿佛要将江枝吞没。他声音森寒:“疯子欲扰堂心,血口喷人!符痕昭然,符官已证,还敢狡辩?”
符官们缩在阴影中,手指紧攥符笔,额头冷汗滴落,却不敢再言。
萧砚这时上前一步。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铁刃划破石壁:“符官若言不尽,便是欺公。欺公之罪,比血扰阵更重。你们若敢噤声,本将亲手斩首。”
这话说得极冷,群臣倒吸一口凉气。
符官们浑身一震,双腿险些跪倒。
他们知道,六族在背后威逼——一旦说真话,家族必灭。可若噤声,萧砚当场斩首,自己必死。
两重死亡之间,空气凝固,几乎能听见他们心脏的狂跳。
江枝忽然靠近,猛地伸手,夺过其中一人的符笔。她指尖带血,直接在空中符影上划开一道裂痕。
“瞧好了!”她癫笑着喝道,“这才是疯子当日的符迹!符线蜿蜒入阵,血痕扩散成网,不是横向遮抹!”
青光骤然闪烁,符影被强行划开,原本被掩盖的暗痕竟隐隐浮现。
堂上一片哗然。
符官们面色惨白,低声惊呼:“真……真有另一层符迹!”
全堂轰动,群臣面色动摇,纷纷窃窃私语。有人开始怀疑:“若此痕真为后添,岂非六族栽赃?”有人立刻呵斥:“住口!岂敢妄言六族!”
堂外百姓的声浪却并未停歇,反而愈发激烈。似乎有人在暗中鼓动,一声声喊杀声震天:
“杀!杀之!”
“魂狱不宁,皆因二人!”
“若不处决,民心不安!”
声浪如潮,拍击殿门,震得铁链铿然作响。
江枝站在符影之下,血迹淋漓,笑声却越发尖锐:“哈哈哈哈!六族啊六族,你们真好本事,不止编证,还敢用百姓的嗓子做刀!可惜,疯子偏偏不怕!”
她抬头,眼神癫冷如火:“你们要民心?疯子就要真心!来啊!让符官说清楚,到底是疯子妄动,还是你们后添假痕!”
堂心,空气凝滞到极点。
三名符官脸色惨白,手指发抖,喉咙却像被死死掐住。
主审长老冷冷盯着他们,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萧砚的眼神却如同一柄冷剑,锋芒直逼,冷声吐字:“说真话——否则,死。”
——疯与冷的双重逼迫。
符官们浑身颤抖,眼神在六族与萧砚之间来回游移。
终于,最年轻的一人猛地咬破舌尖,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声音颤抖却尖锐:“此痕……确有……后添之迹!”
全堂轰然!
群臣哗然失色,殿外百姓声浪骤停,随后又被人煽动般爆发更猛烈的呼喊。
“胡言!”
“栽赃六族者,当诛!”
“符官竟敢乱证,定是受胁!”
主审长老脸色铁青,猛然喝道:“放肆!来人,将此符官拿下!”
瞬间,两名狱吏上前,直扑年轻符官。
江枝疯笑一声,反手一挥,袖中药针如雨,“叮叮叮”钉入石砖,将两名狱吏逼退半步。
“想动证人?疯子先让你们尝尝血雨!”
她满身是血,笑声嘶哑,却挡在符官身前,疯癫之姿震慑全场。
萧砚缓缓抽出半截断刀,寒光一闪,声音冷如铁石:“谁敢动符官一步,本将先斩谁。”
全堂寂静,压抑到极点。
符官瑟瑟发抖,却仿佛在疯与冷的背影中找到一丝勇气。
他们的目光,第一次坚定下来。
堂心死寂,空气凝固,仿佛连符文光芒都因这场对峙而颤动。
年轻符官一句“确有后添之迹”,宛若一道惊雷,劈开整个审堂的表象。
群臣面色骤变,有人倒吸凉气,有人慌忙闭口不言,更有人偷偷挪步,想避开是非漩涡。
然而六族怎会善罢甘休?
主审长老眸光阴鸷,拐杖猛地一杵,符光炸开,怒喝:“胡言乱证!此子必是受人胁迫,才敢血口喷人!来人,将他拿下!”
殿外呼声如潮,顿时又被煽动到极点。
“乱臣贼子!”
“受胁作伪!”
“杀之!杀之!”
声音震得殿门摇晃,镇火铁链叮当乱响,如同千万只锁链要将这片空间彻底禁锢。
两名狱吏再度上前,手中锁链带着森寒之气,直扑年轻符官。
江枝猛然挡在符官身前。
她的笑声尖锐,夹杂着咳出的鲜血,像是血雾里的疯铃:“哈哈!好狠啊!六族的脸皮真是比铁还厚。证据一旦撕开,就要当堂灭口?好!来啊!疯子今天就想看看,你们要多少人来灭口,才能堵住天下人的眼睛!”
她袖中猛地甩出十数根银针,“叮叮叮”一阵脆响,针锋直直钉入石砖,震得碎屑纷飞,硬生生挡住了狱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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