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周围的火海,声音尖锐,撕裂空气:“百姓们,你们看!黑焰是谁点的?幻象是谁加的?疯子要死,何必先烧光你们的家?!”
她的声音癫狂,却字字如钉,狠狠砸进百姓的心里。
不少人面色一滞,眼神开始摇摆。幻象虽浓,却有一些人因江枝的嘶喊而短暂清醒,愣愣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与身旁的尸体。
有人失声大哭:“我……我杀了自己兄弟!”
有人抱头尖叫:“这……这不是他们!是火,是幻!”
然而六族怎容他们清醒?
长老冷声一喝,挥袖放出符文,化作一阵阴风,卷入人群。
瞬间,清醒之人的眼睛再次血红,幻象更浓!
他们重新癫狂,高喊:“斩!斩!”
群情再次被点燃,火光如海,喊声震天。
萧砚的断刀忽然闪光。
刀光冷冽,带着森寒之气,一刀横斩,将扑来的黑焰火蛇生生劈碎。
他的声音低沉,却如铁水落地,掷地有声:“谁敢再逼疯子,先过我刀!”
他背影冷硬,立于江枝之前,像一座铁壁。
江枝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瞬的微颤,却随即笑得更疯:“哈哈哈哈!冷脸啊,你这句话,疯子喜欢!你看,你越冷,疯子越想笑!”
她转身,再次朝百姓大喊:“你们要杀疯子?好啊!疯子就在这里!可疯子要你们先看清——是谁让你们的孩子在火里哭?是谁在你们耳边喊‘杀’?!”
她伸手指向六族长老们,尖笑:“就是他们!”
全场一震。
群臣与百姓本就惶惶,如今听到江枝这疯癫的喊声,心神更是剧烈动摇。有人低声嘀咕:“难道……真是六族……”
可还未来得及扩散,长老怒喝一声,挥出一卷符纸,猛然燃烧,符火化作千百黑影扑向江枝与萧砚。
“孽障!血口喷人!今日必诛!”
火影翻腾,化作无数狰狞的鬼面,扑天盖地。
江枝仰头狂笑:“哈哈哈哈!疯子正好缺陪葬的!来啊!全都来!”
她袖中甩出无数药针,药雾翻滚,硬生生顶住一半火影。
萧砚冷声一喝,断刀骤然劈开另一半,寒光森然,连火焰都被刀风斩灭。
两人背影并肩,在无数鬼影的包围下,硬生生撑起一片生路。
百姓惊呆,幻象短暂破碎,有人终于看清——六族的符火并非镇压,而是推火!
“是他们!”有人喊。
“六族……他们在杀我们!”另有人颤抖着喊出声。
声音像星火,迅速在混乱人潮中传开。
六族长老们脸色一变,怒喝:“妖言惑众!杀!”
可就在这时,黑焰突然暴走!
它已吞噬了足够的血气与怨气,火舌疯狂缠绕,直冲云霄。
“轰——”一声巨响,整个天幕裂开一道口子,黑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半座城池吞没!
百姓尖叫,群臣失声,六族脸色惨白。
江枝仰头,笑声尖锐:“哈哈哈哈!六族啊六族!疯子不是你们的刀,你们才是黑焰的柴!”
萧砚断刀横起,冷声如铁:“乱已成局。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再审。”
话音落下,黑焰彻底爆起,天地轰鸣,魂域坠入真正的炼狱!
黑焰翻涌,火声如雷。半座城池已经被火舌吞没,残垣断壁间,到处是哭喊与尖叫。
百姓在幻象与烈火中挣扎,有人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眼泪模糊,口中喃喃:“魂啊,饶过我家……”
有人拼命抱着孩子往外跑,却一头撞进火舌,被瞬间焚成焦黑,惨叫未及喊出。
更多的人仍陷在幻象中,疯狂挥舞手中的棍棒,砸向自己的同胞。血溅火焰,瞬间被黑焰吸收,燃烧得更旺。
街头血流成河。
就在这炼狱中,忽然传来一声嘶吼。
“不要再信他们!六族才是罪魁!”
是那年轻的符官!
他浑身狼狈,衣衫焦烂,脸上带着火痕,却拖着伤腿冲进火潮。他手中仍紧握符笔,声音嘶哑,却拼尽全力喊出:“符痕确有后添!江枝与萧砚并非乱源!黑焰……才是!”
他的喊声并不宏大,却仿佛一道利刃,劈开幻象的缠绕。
一些百姓恍然,泪水滚落,猛然放下了手中的棍棒。
“是……是他们骗了我们!”
“六族……要我们送死!”
清醒的人越来越多,然而下一瞬,六族暗手怒喝:“妖言惑众!杀了他!”
数名蒙面人破火而来,长戟直刺符官。
符官满身是血,却仍挺直腰背,眼中闪烁着泪光:“哪怕死……也要让你们听见真话!”
长戟疾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刀光冷冽而至,断戟纷纷折断。
萧砚背影冷硬,断刀横在符官身前,声音如铁:“退下。”
蒙面人面色骤变,却还想再攻。江枝笑声陡然爆响,尖锐癫狂,袖中银针疾射而出,瞬间将几人钉翻在地。
“哈哈哈哈!六族啊六族!连符官的嘴都要堵?疯子偏要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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