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心的光环被撕裂一半,残痕的裂口被烧出一道焦黑,徊声却没有消散,反而更强。它开始在百姓的胸腔里震荡,每一声低徊,都化为真实的心跳,强迫人们与它同频。城中成千上万颗心同时跳在一个节奏里,顿、顿、顿,每一次起伏,地面都跟着颤。
江枝立在徊声中,张开双臂,疯癫大笑。她的乱线一根根伸出,去勾徊声,把它扯得更乱、更长。她一边笑,一边高喊:“徊不该安,徊要乱!让它回到尽头,回到疯!”乱线像藤蔓一样攀上碑心的光环,又钻进残痕的裂口,把原本就撕扯不休的局面搅得更加疯狂。
萧砚紧握刀柄,眼中寒意逼人。他猛然拔刀,刀锋划过空气,刻下一道笔直的裂线。这裂线并非去斩徊声,而是强行在徊声的轨迹上拉出一条直路。他冷声喝道:“徊若无直,必崩!”刀光一闪,徊声被切开两半,一半归碑,一半归狱。灰字在半空剧烈颤抖,仿佛要吐出新的笔画。
百姓的反应立刻分裂。有人跟随江枝,模仿她乱画,把徊声写得疯乱;有人追随萧砚,把徊字写直,硬生生把徊声拉回规矩。街头巷尾,一边是疯笑与哭嚎,一边是铁声与呼喝,两股人群互相冲撞,鲜血溅上徊声本身,徊声立刻变得更厚重。
碑心与残痕的大战也进入白热。碑光越来越亮,几乎要烧穿苍穹,它写下无数的“回环”,一环环压向徊声,要彻底定住它。残痕却张裂得更大,裂缝里伸出黑火,吞噬每一道回环,化为虚无。徊声夹在其中,像鼓皮被两面狠击,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错命趁机在徊声最亮的地方刻下一个极小的歪点。这个歪点瞬间放大,变成一道裂纹,徊声被扭曲成新的腔调。百姓耳里响起的,不再只是“徊”,而是“徊、悔、毁、回、灰”五音交叠。人心彻底陷入撕裂。
有人扑向碑,喊“定我”;有人扑向狱,喊“吞我”;有人跪在错命的歪点下,喊“悔我”;更多的人,只能在徊声里发疯,不知该往哪里走。
江枝忽然停下笑,眼神空洞。她低声道:“徊若疯至极点,或许能生新的字。”她猛然把自己全身的乱线化作无数细丝,投入徊声深处。萧砚大惊,喝道:“江枝!”可为时已晚,乱线已与徊声融合,徊声猛地膨胀,像巨鼓被万千拳头同时击打,整个城池震得仿佛要崩塌。
碑心被震得光环碎裂,残痕被震得裂口外翻,错命的歪点也被震得四散。徊声此刻已超越三者,成为独立的存在。它不再只是低吟,而是如海潮般涌动,把城池上下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回环中。
百姓全都跪倒,耳边只有徊声的轰鸣。有人捂耳,却仍听得清清楚楚。有人撕喉,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徊声把他们的心跳同频到极限,顿、顿、顿,像一支军鼓,逼迫所有人齐步。
萧砚深吸一口气,挥刀插入大地,低声喝:“徊不可成主!”碑心听见,立刻亮起最后一道光,残痕也不知为何,居然与碑光一同出力,两股力量一齐压向徊声。徊声疯狂抵抗,整个城池陷入光、裂、声三者的正面对撞。
天穹震动,灰字笔骨上的紧箍终于崩开,一道新的笔画缓缓浮现。那是一个未成的古字,仿佛在徊声的撕裂里被硬生生写出一半。江枝疯癫的笑声,萧砚冷厉的怒喝,百姓的哭嚎,碑与残痕的轰鸣,全都汇入这一笔。
徊声达到最高潮,整个城池在这一瞬间似乎被抬离地面,悬在空中,只等那最后一笔落下。
灰字颤抖,徊声回荡,碑与残痕咬合。大战,彻底进入最炽烈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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