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代守望者:尘封的真相
密室之内,四壁如铁,石纹蜿蜒似龙脉游走,仿佛整座地宫本就是一条沉眠千年的古龙遗骸所化。空气凝滞如古井之水,连呼吸都仿佛被拉长成缓慢的潮汐,一呼一吸间,竟似能听见时光在耳畔低语。
三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叠,如同命运在此刻终于完成了最初的交汇。那不是偶然的相遇,而是百世轮回中无数次擦肩后的重逢——像是春雪消融于溪涧,终归大海;又似孤雁南飞,穿越千山暮雪,只为寻那一声熟悉的鸣响。
中央祭坛之上,一道全息影像缓缓浮现,形貌模糊却威严不可逼视。他身披玄纹长袍,衣袂无风自动,其上绣有九曜流转、河图洛书之象;头戴星冠,冠顶嵌着一颗微光闪烁的晶石,宛如将整片夜空戴于额前。双目开阖之间,似有银河流转,星辰生灭尽在其眸底翻涌。
“吾名——**苍梧子**,初代守望者之首,亦是龙冢封印的第一执笔人。”
声音不似凡人所发,而是自天地深处传来,带着千年的回响与沉痛的重量,如钟鸣幽谷,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胡来心头一震,五脏六腑皆似被这声名击穿。这个名字,他曾于六扇门古籍残卷中瞥见过一次,仅以“上古隐士,通晓天机”八字带过,无人知其真容,更无记载其生死年月。彼时他尚年少,只当是史官一笔虚笔,聊作传奇点缀。可此刻,这名字竟从虚空中走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真实,如月破云出,照见前世迷雾。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前那枚温润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入他掌心的唯一信物,背面刻着两个极小的篆字:“守望”。
原来,一切早有伏笔。
苏璃则下意识后退半步,指尖轻触唇边银针,动作迅捷如蝶翼微颤。她眉宇清冷,眸光如霜,低声说道:“你……不是魂魄,也不是残留记忆。你是‘意识烙印’,用某种秘法将神识固化于阵眼之中,借地脉灵气维系不散。”
话音落下,连她自己也怔了一瞬。为何会如此熟悉?仿佛这些术语本就藏在血脉深处,只需一点触动,便会自然流淌而出。
苍梧子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脸上,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聪明。此乃‘九转归元阵’所留最后一缕意志,只为等待真正能开启龙冢之人到来。而你们……终于来了。”
七个字,轻若鸿毛,却重逾万钧。
沙无痕冷笑一声,面具下的嘴角扭曲,眼中寒光迸射:“等了千年?就为了告诉我们几句废话?若你们真是守护者,为何当年任由邪术横行、百姓遭劫?为何坐视灾厄蔓延,生灵涂炭?你们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躲在地底的懦夫借口罢了!”
质问如刀,直指核心。
然而苍梧子并未动怒,只是抬手一挥。
刹那间,整座密室化作浩瀚星空,无数光点浮现,勾勒出一幅横跨大陆的古老地图。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一显现,星辰倒映大地,地脉呼应天象,构成一幅完整的“星陆同图”。而在西域腹地,一座巨大的金色圆环缓缓旋转——正是龙冢所在,其形如瞳,似天地之眼,静静注视着人间兴衰。
紧接着,时间开始倒流。
星轨逆移,岁月回溯。画面中,数百年前的龙冢并非死寂黄沙,而是一座巍峨神域,名为“**归墟**”。城中楼宇高耸入云,皆由黑曜石与陨铁铸成,墙体泛着幽蓝光泽,似蕴藏着某种未知能量。街道宽阔如江河,行走之人衣袂飘然,眉心皆有一点金纹,乃是“守望者”血脉印记,象征他们与天地共鸣的能力。
“那时,我们并非隐世之徒。”苍梧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如风吹松林,“我们是人间与天道之间的桥梁,掌星辰之序,调阴阳之衡,镇压地脉躁动,平息灾厄频发。世人称我们为‘神使’,但我们从不敢自居为神。”
语罢,画面转换。
一位身穿白袍的女子立于城顶高台,手持玉圭,引动九霄雷劫劈落大地,瞬间平息了一场即将爆发的地火喷涌。雷霆如龙蛇狂舞,却被她以指尖牵引,精准导入地下裂隙。百姓跪拜如潮,山呼万岁,声浪震动云层。
“那是……第一任龙族祭司,也是我的妻子——青鸾。”苍梧子语气微颤,仿佛触及心底最柔软的一角,“她以自身精血维系天地气机,换来三十年风调雨顺。”
说至此处,他的影像竟微微晃动,似情绪波动影响了神识稳定。
胡来望着那女子的身影,心头莫名一紧。那背影……为何如此熟悉?就像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那个白衣身影,在雪山寺庙前回眸一笑,然后转身走入风雪,再未归来。
“阿蘅……”他喃喃出声。
苏璃闻言侧目,眼神微动,却未言语。
但她的指尖,却不自觉地抚上了颈间一枚小小的鳞形吊坠——那是她自幼佩戴之物,从未离身。此刻,它正隐隐发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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