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苏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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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年热血,群情激荡
起初,只是一片沉默。
而后,一声轻咳打破了寂静。
是一名年轻的女弟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穿浅青劲装,腰佩短匕。她缓缓站起,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
“我支持青崖长老。”
她抬头望着高台:“我家乡在南境荒原,去年一场‘血雾疫’席卷全州,死了八万人。官府说那是天罚,因为百姓不信神明。可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天罚,而是邪神气息泄露所致。”
“我的母亲,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孩子,你要活下去,哪怕没有神保佑。’”
她眼眶泛红,却依旧挺直脊梁:“如果有一种力量,能让这样的悲剧不再发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愿意赌上性命去争取。”
她说完,深深鞠躬。
片刻后,另一名男弟子站起:“我也支持。我在边境服役三年,亲眼见过那些被邪气侵蚀的士兵——他们不是战死,而是变成怪物,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地狱。”
接着,第三位、第四位……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他们或出身贫寒,或亲历灾难,或失去至亲。他们的愤怒不是冲动,而是积压已久的呐喊。
“我们不是来跪拜命运的!”一名少年高喊,“我们是来改变它的!”
“与其等死,不如一搏!”
“就算失败,至少我们试过!”
呼声如潮,一波高过一波。
就连一些中年修士也开始动摇。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药师拄杖而起,叹息道:“老朽行医六十载,救过万人,却救不了一个注定夭折的婴孩。若真有改命之法,哪怕只能多延十年太平,也值得一试。”
青崖子静静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知道,火种已经点燃。
这时,一名少年突然问道:“可是……谁能启动灵枢仪?谁又有资格掌握那种力量?”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安静。
的确,纵然理念可行,执行之人却难寻。
谁敢承担这份责任?谁又能承受这份重量?
青崖子并未回答,而是缓缓闭目,轻声道:
“命运之器,唯有‘双生继承者’可启。”
众人一怔。
“双生继承者?”有人低声重复,“那不是只存在于古籍中的传说吗?”
青崖子睁开眼,目光深远:“非但存在,而且早已降临。”
他抬起手,指向远方山脊上的少女。
“她,就是护心镜的持有者,龙魂血脉的延续者,也是唯一能与灵枢仪共鸣之人——苏璃。”
刹那间,所有视线齐刷刷转向那个身影。
风拂长发,白衣猎猎。
她站在那里,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又仿佛本就该属于这片天地。
护心镜微微震颤,映出她清冷的面容,也映出了天空中一颗悄然变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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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哲思交锋,道心初显
夜幕降临,启命大典暂歇。
青崖子独坐观星阁,手持茶盏,望着窗外星河。
身后脚步轻响,胡来悄然走入。
“您今日之言,太过激烈。”他低声道,“玄冥老人不会善罢甘休。”
青崖子轻啜一口清茶,微笑道:“我知道。但他越是反对,越说明这条路走对了。”
胡来皱眉:“可万一失败呢?一旦灵枢仪失控,可能导致星轨错乱,甚至引发‘时空回溯’——有些人会回到过去,有些人却永远消失。”
“我知道。”青崖子放下茶杯,凝视星空,“但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不是失败,而是从未尝试。”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你看那颗北极星,几千年来一直指引方向。可若有一天,它突然熄灭了呢?难道我们就该在黑暗中迷航,而不去寻找新的光源?”
胡来默然。
片刻后,他问:“您真的相信她能成功?”
“我不确定。”青崖子轻声道,“但我相信她会做出选择——不是被人安排的选择,而是发自内心、明知代价仍愿前行的选择。”
“那样的人,才配称为‘守望者’。”
---# 五、月下独思,心灯初燃
与此同时,苏璃独坐庭院深处。
院中有一口古井,井沿刻满星图,传说是初代守望者用来测算命运轨迹之所。
她低头看着井水中的倒影,却发现水中影像并非自己,而是一位女子——眉目与她极为相似,身披素白长袍,手中捧着一面古老的镜子。
那是她的母亲。
记忆如潮水涌来。
童年时的那个雨夜,母亲抱着她冲进密林,身后雷光炸裂,追兵嘶吼。她在怀中哭泣,母亲却始终没有回头。
“记住,”母亲曾说,“当你看到护心镜发光的时候,就是你必须独自前行的时候。”
那时她不懂。
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命运从来不是一条笔直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迷雾的险径。有人告诉你该往左,有人劝你快逃,可真正要走哪条路,只有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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