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不熄,命轨初融
风停了,天上的星星很低。月光照在葬星坛上,落在断裂的石碑上。那句没写完的话,在夜里微微发亮:
“唯有自由之魂,方可重写命。”
苏璃的手还放在洛昭的手背上。他的手很烫,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火焰刀已经消失,只留下一缕烟飘在空中。他慢慢松开拳头,手指还在抖。
他们之间有种奇怪的感觉,还没断。
护心镜和他手上的火焰印还在发光,一金一红,互相呼应。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的记忆连在了一起。
这不是普通的感应,是“命轨共振”。
传说只有拿到七把钥匙的人,真心共鸣时,才能打破命运的束缚,看到真相。现在,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苏璃闭上眼,意识进入记忆深处。
她看到了洛昭小时候。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他家的房子破旧,四处漏风。母亲抱着生病的妹妹坐在炉边,用最后一点柴火取暖。妹妹咳得很厉害,嘴角有血。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布娃娃,那是哥哥做的,眼睛是两颗黑豆,嘴歪歪地绣着笑脸。
“哥……我想吃糖。”她的声音很小。
洛昭蹲在角落翻包袱,只找到半块硬邦邦的麦饼。他咬了一口,嚼碎咽下去,然后笑着说:“等春天来了,我带你去镇上买最甜的桂花糖。”
可春天没来。
村里爆发瘟疫。
三天后,十户人家死了九户。尸体被雪盖住。洛昭采药回来推开门,看见母亲坐在炉前,手搭在妹妹额头上,脸上还带着温柔的表情。
妹妹的小手,一直抓着那个布娃娃。
他跪在雪地里,抱着她们哭,直到嗓子哑了,眼泪结成冰。
那天晚上,他头顶的星星突然剧烈闪动。
北斗第七星本该代表希望,却燃起了金色的火光。
从那天起,他成了“异常者”。宗门长老说他是“劫种”,会给世界带来灾难。
……
画面变了,变成苏璃的记忆。
那天下着大雨,村子被妖兽袭击。那是一头黑色的怪物,眼睛通红,爪子撕开房子,村民到处逃。母亲把她推进地窖,自己转身冲向怪物。
“记住,你是空属性,不在五行之中!”她在风雨中回头大喊,“护心镜能救你一次,但不能救你一辈子!你要学会改写它!”
说完,她用自己的魂魄激活护心镜最强防御——“星穹结界”。
金光冲天而起,笼罩全村,怪物惨叫逃跑。等苏璃从地窖爬出来时,母亲已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胸前的护心镜满是裂痕。
她扑过去抱住母亲,哭着喊她醒来。
母亲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说了最后一句话:
“活下去……别让命运决定你是谁。”
那一刻,她的命星也亮了。
不是慢慢亮起,而是猛地炸开。
从此,她也被标记为“异常”。
不是因为她凶狠,也不是因为她破坏,而是因为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命运的裂缝、因果的错位、时间的褶皱。
这才是“守望者”真正的资格。
……
两人静静地站着,脸上都有泪水。
很久后,洛昭睁开眼。他眼中的暴躁没有了,只剩下疲惫和一点点轻松。
“原来……你也经历过这样的事。”他声音沙哑,“我不怪你想反抗。”
“如果是我,可能也会想毁掉一切,只为换回一个微笑。”苏璃轻声说。
“可你说得对。”他看着石碑,“如果我改变了过去,那个疼妹妹的‘我’,会不会就不存在了?那些真实的温暖、眼泪、承诺……是不是都会没了?”
“会。”苏璃点头,“命运最狠的地方,就是不让我们真正重来。它只让我们在废墟上重建,在伤痕里往前走。”
风吹过,卷起几粒沙,打在石碑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远处,乌云又聚起来,遮住了星星。天地间好像有一股压力在靠近,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翻身。
苏璃立刻警觉,往后退了一步,把护心镜挡在身前。
“有人来了。”她说。
洛昭也感觉到了。他低头看右手——火焰印虽然暗了,但还在跳动,像一颗不安的心。
“不是人。”他看向西北方的沙丘,“是‘影魇’。而且……不止一个。”
话刚说完,地面开始震动。
一道道黑影从沙子里钻出来。它们像人,但四肢拉长,脸模糊不清,只有一张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它们爬得很快,身上冒着灰黑色的雾,走过的地方,空气都变冷了。
“梦蜃引路,影魇索魂。”苏璃低声说,“这是葬星坛的机关,专门杀心智弱的人。”
“但现在,它们的目标是我们。”洛昭冷笑,“看来,有人不想我们继续说话。”
“蚀日盟?”苏璃问。
“不是。”洛昭摇头,“是‘命谕者’。他们一直在监视我,用这些傀儡盯着每一个接近钥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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