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然把钥匙随手扔在桌上,顺势倒在藤椅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何音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问道:
“说吧,来干嘛的?”
“来买香包。”
“真买香包?”
胡欣然柳眉微微一扬,伸手打开了一边的抽屉,拽出一个布袋子,甩向何音的方向:
“要多少自己拿。”
何音仓皇向前一步,这才勉强接住,打开一看,布袋子里大大小小的香包不下几十个,她拣了两个颜色不同的小香包,想了想又拣了两个。随后把布袋子扎好放到桌上:
“四个就够了,一共80对吧?”
胡欣然把布袋子塞进抽屉,斜睨了何音一眼:
“不用了,送给你。”
“她要是说送给你,你就要当心了。”
何音的脑海中闪过高峰的话,连忙摆手拒绝:
“那不行,一定要付钱的,我扫你吧。”
胡欣然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何音慌张的表情:
“你怕什么?”
“胡医生说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这几个是帮别人买的,早就收了钱的。”
“……难得想做回好人,还被拒绝了。”
胡欣然懒洋洋地点开手机,放在桌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何音扫了一眼,发现是加好友的界面,当下犹豫了一下。
“怎么,不想加?”
“哈!怎么可能,我,点错了。”
感受到威胁的何音无奈只能添加了好友,正想加个备注,却发现她的微信名就是本名。果然,狂傲的人,根本不屑于掩藏。
转完钱的何音拎着香包,正想走,胡欣然忽然起身,坐到桌子边,不由分说地指着旁边的凳子:
“坐下!”
胡欣然的话像是魔咒一般,让何音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坐下。
“手!”
何音乖乖递出手去,胡欣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卷手纸,垫在她的手下,三根纤纤玉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处,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沉,昨天又没睡好吧?”
“嗯。”
“啧啧,多梦少眠,每天三四点准会醒一次,没错吧?”
“嗯!”
“口干口苦,心悸昏沉,上个月的经期还提前了一个礼拜,对吧?”
“嗯!!”
何音看她不过是摸着手腕就能准确说出她的状况,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周就吃三天早饭,奶茶倒是喝了不少,炸物也没少吃啊!昨天的鸡汤好喝吗?”
何音本能地回道:
“好喝。”
胡欣然嘴角一扬,何音才发觉自己上了当,急着往回撤手,却被三根手指紧紧按住:
“别乱动,这儿可是死穴!”
若别人说什么死穴,何音肯定不会理,但胡欣然是中医世家出身,她可不敢随便冒险。见何音乖乖呆着不动,胡欣然冷笑道:
“我在这儿忙着救死扶伤,你们俩倒好,偷偷约会,还把我等了一个月的鸡汤喝了!说吧,打算怎么赎罪?”
虽然,鸡汤是很鲜美,但为了一碗汤等一个月,未免也太夸张了。何音心里吐槽,嘴上却是忙着解释道:
“胡医生,我真的不知道你等了一个月,要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喝那碗鸡汤的!”
“好嘛!得了便宜还卖乖!”
胡欣然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一阵奇异的酸痛流窜全身,吓得何音连连求饶:
“胡医生,我真的知错了!下次,下次我请你去那家店喝鸡汤!”
胡欣然松开何音的手腕:
“瞎话张嘴就来,知道那家店什么价位吗?”
何音揉着手腕,怯生生地问:
“很贵吗?”
“你说呢?”
“那请你喝别家的鸡汤行不行?”
“我看着像没喝过鸡汤吗?”
胡欣然白了她一眼,又躺回了藤椅里,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何音犹豫着,刚想起身,又被她一个眼神按住:
“让你走了吗?”
何音规规矩矩坐回去,视线悄悄地扫了一圈医务室。
虽然来过好几次,但她从没发现西药柜旁还有一个中式药柜,一幅经络图被当作柜帘挂在上面,而骷髅骨架的眼睛和嘴巴里都被塞了艾灸柱。
看到这一幕,何音低头掩嘴笑起来。等她抬起头,才发现胡欣然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胡医生?”
“所以,你问了吗?”
“问什么?”
胡欣然不满地眉间微蹙:
“问你那位高先生做了什么好事啊!”
何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胡欣然指的是养老院的事。只是,她不明白胡欣然为什么那么希望她去探问这件事。何音犹豫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胡医生你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告诉你多没意思啊!”
胡欣然托着下巴暧昧地看着她:
“当然要你亲自去问高先生才比较好玩。”
何音不想再同她多纠缠,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故作有约的样子,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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