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复他还是恶心我?”
胡欣然满眼嫌弃地比划着高峰的新发型。
何音委屈地看了一眼高峰,他立马笑着安慰道:
“别理她,我觉得挺好的!”
“如果我是患者,肯定不会这么和医生说话。”
胡欣然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针,随即扬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尤其是我这种心眼小的医生。”
“胡欣然,你要的东西可……”
高峰的话还没说完,胡欣然的针已经落下,何音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软声求饶道:
“胡医生,你下手轻一点。”
“没事。”
高峰深吸了一口气,从容道:
“和孟家三少的手段比起来,孟夫人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胡欣然的手骤然悬停: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做的充其量不过是夫债妇偿。”
何音疑惑地看着两人,一时没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都有。”
“给我。”
“凭什么?”
“在我手里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用。”
“准确来说,应该是你比我更需要它。”
胡欣然沉下脸来,手起针落,锋利的目光转向她:
“看到了吗?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说话间,又一枚针出现在胡欣然的指间,何音心下一惊,转头劝高峰:
“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放心,她不敢……”
胡欣然冷笑着捻动针头:
“不敢怎么样?”
高峰痛苦地咬紧了牙关,眼中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胡医生,看在张老师的面子上,你就饶了他吧。”
何音一时慌不择言,忘了自己没跟高峰提过这件事。
高峰倏然转向她:
“跟张磊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
“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等拿到东西,我就会带张磊离开这里。”
胡欣然一面说着话,一面快速下针,但显然收敛了许多。
高峰的神色缓和了些,眉宇间却仍凝着霜。
“既然你们见过了,那你应该知道张磊的状况,现在带他走还有什么意义?”
“那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看在你帮过他的份上,我不会跟你翻旧账。但是,这次你再敢从中作梗……”
胡欣然瞥了何音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何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仿佛又看到了婚礼上的胡欣然,绝望、疯狂、孤注一掷。
高峰将她拉到身旁,紧握着她的手,灼热的手心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张磊知道你的打算吗?”
“我说了这是我们的事,不劳费心!”
“孟之和可不是纸老虎……”
“我也不是吃素的。”
胡欣然昂着头,一副凛然无畏的神情。
高峰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的打算,我可以想办法给你相应的筹码。”
“说到底,你还是要留一手。”
“你走了,可孟家还在这里。”
胡欣然轻笑着,抬眼看向何音:
“妹妹,看明白了吗?对生意人来说,什么都是有价码的,哪怕是感情,也得看天秤的另一头是什么砝码。”
高峰的手握紧了些:
“我是为了张磊才好意帮忙,如果你不需要就当我没说。”
“我当然需要!不过,这种肮脏的交易,我们还是私下里谈比较合适,你说是吧?”
胡欣然慢条斯理地收拾好针灸包,挥了挥手便径自离开了。
高峰转头问何音: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把偶遇张磊和叫他来医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张老师时日无多了,我不想看着他抱憾离世,也不想胡医生一辈子深陷在怨恨里。”
高峰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轻声低语:
“也许你是对的。即使短暂,人还是会选择和所爱的人走完余生。”
“那你会帮胡医生吧?”
“张磊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帮他。”
“徐医生不是你的朋友吗?”
“徐贤敏是伙伴,是搭档,但不是朋友。况且,我还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完全站在我这边。”
何音抬头看着高峰若有所思的脸,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神情中总是隐含着防备。她不禁心疼地抱紧了他:
“在你昏迷的时候,是徐医生一直在帮我。”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越是看似不求回报的善意,越要提防?”
直觉告诉何音,徐贤敏并没有恶意,但她没有反驳。因为高峰的话,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周思思和贾夫人找过我……”
“她们找你干什么?”
高峰的声线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何音心头一紧,疑心他是因为周思思才反应强烈。她原想压下心里的的疑虑,不去理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转而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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