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邱堤送到大佬B的场子,靓坤特意招手将对方的几个得力手下叫到跟前,指节在桌面重重一磕,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人我放这了,给我盯紧点。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或是让她受半分骚扰——不管是谁,直接废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底下人连忙弓着腰应“坤哥放心”——谁都知道靓坤这疯子说话疯癫,却最讲信用,对手底下人更是大方得离谱。可这份“跟着”,终究没多少真心实意的忠心:他做事全凭喜怒,疯起来连自己人都能怼得下不来台,前世到最后被人算计得死死的,连个伸手帮忙的都没有,说到底,还是他骨子里的偏执和多疑坑了自己。
这多疑二字,早刻进了靓坤的骨子里,他从不信任何人。傻强跟了他这么多年,算是最亲近的人,可最后卖他最狠的,偏偏就是傻强。后来他那些走粉的线路,拆了一条又暴露一条,明摆着有内鬼,他却压根没往傻强身上想——多疑这东西,有时是保命的盾,有时却是直直捅向自己的刀。
安排完邱堤的事,靓坤坐回车里,对保镖沉声道:“去旺角酒吧,坐会儿。”靠在椅背上,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大哥大外壳,心里暗叹:这日子才算有点人样。妈的,前世做牛做马累死累活,被那什么时空游侠一脚踹到这年代,反倒该谢谢人家八辈祖宗——还算有良心,怕他活不下去,还塞了个金手指给他。
正沉浸在思绪里,大哥大突然“嗡嗡”震起来。他看都没看屏幕,接起就粗声喂了句:“哪位?”
“哪位?你他妈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电话那头的广东话蹩脚得刺耳,尾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傲慢,靓坤瞬间就听出了是西里尔。
车上还有保镖在,他不好直呼其名,只把声音压得更低:“有屁快放,要不找地方聊。”
“来半山,我住的地方你知道。”对方说完“咔哒”一声挂了电话。
靓坤对着司机抬了抬下巴:“改道,半山别墅。”
“知道了坤哥。”司机应着,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在街角划出一道弧线,往半山方向疾驰而去。
到了别墅门口,靓坤让保镖和司机在车里等着,眼神扫过众人:“在这候着,别进来。”
“知道了坤哥。”众人齐声应道,没人敢多问一句。
跟着对方的人走进别墅,客厅里的光线暗沉,几张真皮沙发上坐着四个鬼佬,烟味混着威士忌的醇香飘在空气里。靓坤走过去,脸上挂着敷衍的笑,眼神却在几人脸上快速扫过——西里尔他熟,政治部高级警司,权柄极大;旁边坐着的珀西瓦尔,一身深色西装笔挺,眉宇间带着股政客的阴鸷,是政治部的高级监督,专门盯着香港这边的核心利益;对面的亚瑟,指尖夹着烟,眼神锐利得像刀,是毒品调查科的高级警司,明面上查毒,暗地里早跟他们搅在了一起;最后那个靠在墙角的雷蒙德,双手抱胸,一脸不耐,是反黑组的高级警司,平日里专管社团的事,实则收着各方的保护费。
这四个货,就是港英政府在香港地下世界的“白手套”,明里各管一摊,暗里却拧成一股绳,靠着包庇贩毒、走私赚黑钱,连英国本土的高层都有份。
“各位阿Sir,找我有何指教?”靓坤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二郎腿一翘,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心里门儿清,自己在香港为非作歹这么多年,能安稳做着贩毒的生意,全靠这伙人在背后撑着——每年上供的钱和好处,数都数不清。可说是撑着,实则是相互牵制:他们不敢动他,因为他背后站着坤沙这头恶狼,真把人惹急了,坤沙敢派人把香港搅得天翻地覆;而他也离不开他们,没这层官方保护伞,他的生意早被端得干干净净。
为首的西里尔先开了口,手指在酒杯沿划着圈,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搞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靓坤瞬间炸了,猛地拍桌起身,酒杯都跟着晃了晃,“我都快被人干死了,你他妈在哪?钱拿得爽,事一点不管?我的人折了四个,两千万货款被吞得干干净净,我找谁说理去?”
“你该得的钱,我们一分没少给你吧?”西里尔皱着眉,试图压下他的火气,“可你现在说停就停,以后我们的利益谁来保证?”
“利益?”靓坤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直勾勾盯着珀西瓦尔,“珀西瓦尔阿Sir,您是监督,该比谁都清楚——你们这帮人串在一起赚黑钱,连英国本土的高层都分好处,不然你们敢这么明目张胆?”
他往前凑了一步,语气发狠:“蒋天生要让洪兴全面洗白,我是洪兴的堂主,再接着贩毒,就是死路一条!你们这是逼我去死?”
“No no no,这跟我们没关系。”西里尔连忙摆手,珀西瓦尔却抬了抬眼,声音冷硬:“靓坤,说话注意点。我们找你来,是谈生意,不是听你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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