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心里跟明镜似的——骆驼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乌鸦被关,以东星在官面上的关系网,运作一番,乌鸦顶多蹲几天就会出来。可他不在乎,这场风波本就不是为了彻底弄死乌鸦,而是要试探东星的底牌到底有多深。
说句难听的,他巴不得借洪兴的手,把东兴这颗毒瘤从香港拔了去。留着这帮人在香港,迟早是祸害——他毕竟带着后世的灵魂,对毒品深恶痛绝到了骨子里。真要贩毒,有本事去阿姆斯特丹卖给外国佬,偏要在香港祸害自己人,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当然,他也清楚,想把东星赶尽杀绝不现实,任何一个帮派都做不到。他只求慢慢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把他们逼出香港。至于那些已经染上毒瘾的人,没了东兴供货,自然会被警方收治——虽说靠他一个人没法让香港彻底禁毒,这得政府下狠手,但能清掉东兴这股势力,也算少了一大害。
说到底,他对东星本就憋着股火。有骆驼压着时,两帮私下斗斗嘴、抢抢地盘,倒也相安无事;可乌鸦这颗炸雷,正好让他借题发挥——他甚至隐隐盼着,能借着这事改变点剧情,保住骆驼那条老命。至于最后能不能成,全看骆驼的选择:只要他肯下狠心,找个替罪羊把乌鸦换出来,简直易如反掌,以他的关系网,操作起来连水花都说不起来。可就怕骆驼念及“五虎”的情分,非要保乌鸦,那老东西的结局,怕是难改。
至于蒋天生,靓坤更是懒得理会。他不会特意去害,也绝不会伸手去救——两人本就是一类人,骨子里都透着股凉薄。蒋天生总对外说什么“洪兴离不开蒋家”,装得兄弟情深、大义凛然,说白了就是占着权力不肯撒手,既想在香港立住脚,又想立牌坊,虚伪得可笑。他那点所谓的“兄弟情”,骗骗外人还行,真要是他弟弟出了事,他若真在乎,早拼了命报仇了,哪会留着隔阂装样子?
这江湖里,除了自己招进来的王建军、吉米仔几人——这些人他是凭着后世对剧情的了解,摸透了品性才敢交心——对其他人,他半句话都不敢多透。谁知道那些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说不定转身就把你卖了。
骆驼那边,得知乌鸦被送进毒品调查科,第一反应不是直接找靓坤,而是捏着大哥大,脸色铁青地拨通了蒋天生的电话。他是东兴老大,靓坤再横也是洪兴的堂主,论辈分、论身份,都该由蒋天生出面调停,他直接低头找靓坤,面子上挂不住。
“天生,你手下靓坤太过分了!”电话一接通,骆驼就压着怒火开口,“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手下乌鸦送进了调查科,还栽赃毒品,这是要逼东兴跟洪兴开战?”
蒋天生在那头慢悠悠喝着茶,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楚,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的调停:“骆驼,消消气。这事我听说了,是乌鸦先动了靓坤的人,靓坤那性子你也知道,护短得很,气头上做事难免冲动。”
“冲动就能栽赃陷害?”骆驼气得拍了桌,“我不管,乌鸦是东兴五虎之一,你得让靓坤把人放了,不然这事没完!”
“放不了啊。”蒋天生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人已经被毒品调查科的人带走了,证据都‘确凿’,我出面也没用。你也知道,靓坤现在跟政治部那伙人牵扯不清,我也压不住他。”
这话明着是推脱,实则是把皮球踢了回去——蒋天生压根不想掺和这浑水,靓坤和骆驼斗得越凶,他越能坐收渔利。
骆驼听出了蒋天生的敷衍,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挂了电话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事到如今,只能他亲自找靓坤了。
没一会儿,靓坤的大哥大就响了,屏幕上没显名字,电话号码是谁的,他非常清楚。靓坤接起,指尖在桌面轻点,语气慢悠悠的:“骆驼哥?怎么了,有啥事直说呗。”
“靓坤,你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骆驼的声音从电话里炸出来,带着明显的怒意,“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一声不吭就把我手下五虎之一送进了毒品调查科,这仇结得也太大了吧?”
“骆驼哥,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靓坤靠在椅背上,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不是我要跟你们结仇,是乌鸦上赶着来跟我结死仇——我都怀疑他是别的帮派派来的卧底,故意挑事的。”
顿了顿,他话里带了点挑拨的意味:“咱们这毒品线还没交接清楚,他就跟算准了我会去铜锣湾似的,专门在那儿等着,还敢动手打我女人。骆驼哥,你就不好好查查,他到底是不是东星的人?别是有人想借他的手,搅黄了咱们的合作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骆驼也被这话勾得动了心思。靓坤见状,又继续说道:“你们东星的人来铜锣湾玩,我们洪兴没拦着吧?来了就是客,规规矩矩玩,我还能亏待了?可他干了啥?我捧在手心里、连碰都舍不得碰的女人,他抬手就甩了个巴掌——怎么,我靓坤的脸,就这么好让他踩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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