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国回来,靓坤总算卸下肩头的紧绷,得了几分难得的清闲。旺角塘口的地盘,有他一手提拔的王少杰盯着,小弟们服帖,账目也清明。
公司里的整顿事宜,交给做事稳当的王建军打理,从人员调配到流程梳理,不用他多费心思;就连手头那家安保公司的合约,也眼看着要到期了。
此前他主动找安保队提过续约,对方却含糊着没松口——这群人本就不是混黑道的,先前肯提着心给他做护卫,不过是看在报酬给得足,毕竟当初接下这单生意,他们公司单是抽成便赚了不少,如今合约到期,自然想另寻更稳的活计。
靓坤倒不恼,反倒认可这种“拿钱办事、两不相欠”的模式,私下跟王建军念叨:“老子给够钱,他们就得把我护得周全,省得哪天走在街上,冷不丁被人打了黑枪。”
既然旧团队留不住,他干脆让王建军抓紧联系以前的战友,扩充新的安保队伍,还特意拍着桌子叮嘱:“人品是头一条,必须是信得过的兄弟,别掺进那些三心二意的杂碎。”
在他眼里,内地军人最是可靠:“说句难听的,全世界的军人未必都靠得住,但内地出来的兵,绝不会卖战友,这种事别说现在,往后几十年也少见。”
何况眼下还是个讲究情义的淳朴年代,他给的工资比市面高两成,福利也齐全,往后还打算把队员的家属都接来香港,让他们在浅水湾附近租上带阳台的房子,“只要他们把我护好了,我就能带着他们赚安稳钱,日子差不了,他们做事也会多份责任心。”
手头的杂事理顺了,靓坤便腾出身,陪着秋堤在香港四处逛。
秋堤琢磨了好几天,也没定下来自己想做什么,整日里坐在家里发呆,靓坤见了,便拉着她的手劝:“既然没主意,不如咱们先把香港逛遍,尖沙咀、铜锣湾、油麻地,看看哪个行业热闹、好做,再定也不迟,行不行宝贝?”
秋堤本就心里犯嘀咕,听他这么一说,当即点头应了。如今的靓坤在香港地面上,早不是当年那个要处处提防的小角色,没人敢轻易动他,出门时便让保镖留在家里,只和秋堤开着辆银灰色的跑车,漫无目的地晃。
跑车在尖沙咀的大街上慢慢开了近两个小时,沿途的霓虹招牌晃得人眼晕,靓坤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悄悄观察秋堤——他心里打着算盘,想借着逛街看看秋堤有没有经营的眼光,毕竟往后不管做什么,都得她自己能扛事。
正想着,秋堤突然指着窗外的人流,开口道:“阿坤,前面拐个弯,我们去旺角女人街那边看看吧。”
靓坤表面上没接话,只轻轻打了把方向盘,心里却有了数——方才逛的时候,秋堤就总盯着来往女人的穿着,眼神里带着琢磨的劲儿,他早瞧出来,不少姑娘身上的连衣裙、牛仔裤,都是女人街常见的A货,八成是想做服装生意,只是不知她心里的定位,便没多问,只等她自己开口。
女人街一带本就人多车挤,中午时分更是堵得水泄不通,靓坤找了半天,才把车停在附近一个收费停车场,拉着秋堤的手,慢慢往街里逛。
路边的小贩扯着嗓子叫卖,五颜六色的衣服挂满了铁架,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秋堤却没像其他姑娘那样凑上去挑衣服,反倒盯着一家规模稍大的大卖场看了许久。
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靓坤,眼神里带着期待:“阿坤,我想做一个女装品牌——不做那些动不动就上千块的高价货,也不做质量差的低端地摊货,就把质量做扎实,款式做得好看,先在香港开几家大卖场试试水,以后自己搞工厂做衣服,卖到全世界去,你觉得这事有得做吗?”
靓坤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条路能走,和别人合作往全球开卖场也可行,但你得想清楚,前期的资金消耗会很大,租店面、搞装修、找工厂,哪一样都得花钱。”
秋堤一听有戏,立马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亲爱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那你是支持我做的,对不对?”
“支持归支持,但不能一开始就铺太大的摊子,不然一旦出了岔子,想掉头都难。”靓坤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耐心分析道,“你先去谈一家制衣厂,不用太大,四五百人的规模就够了,这样既能保证产能,也方便管理。接过来之后,先别停掉厂里原有的订单,这样既能保证工厂有稳定的收入,给工人按时开工资,也能腾出时间让你找设计师,慢慢设计自己的款式、打版试穿。等样品定下来了,再在尖沙咀、铜锣湾找几个繁华地段,装修几家专卖店先做起来,看看市场反应。”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你别想着一开始就做高端品牌,太难了,咱们亚洲的服装品牌,想在国际上站稳高端的脚跟,现阶段几乎不可能,你现在选的这条路,稳扎稳打,试一把没问题,做好了就是条长远的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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