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刚放下西利尔的电话,脑子里还在盘算着乌鸦的事,没想到骆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问的正是乌鸦的事,问能不能解决。
靓坤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刚刚和西利尔聊天的内容大致说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你们去把乌鸦接出来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而不容置疑:“骆驼哥,我还是那句话,乌鸦尽量不要在香港出现了,这是我的底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可犹豫的。只要让我碰到,或者让我知道他还在打我的主意,那我会派人毫不犹豫地……”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其中的威胁已经不言而喻。
骆驼当然知道靓坤的为人。他也听说了,靓坤这次在澳门,就因为别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就把三十来号人悄无声息地给解决了,而且连证据都找不到。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靓坤,但他们这些混了一辈子江湖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去轻易打听别人的私事。
乌鸦这次栽得这么惨,骆驼心里也门儿清。他自忖和靓坤还没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就放心了。只有乌鸦,自从听说了靓坤的手段后,就彻底歇了心思,一直等到靓坤松口,才敢派人去接。
但骆驼不知道的是,靓坤当初把乌鸦送进去,其实也是为了保住骆驼的命。这种事没法明说,现在既然骆驼坚持要把乌鸦放出来,那骆驼以后的命,就只能看天意了。
得到靓坤的答复,骆驼立刻派人去把乌鸦接了出来。这段时间的牢狱之灾让乌鸦萎靡不振,他恨死了靓坤,但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绝不是靓坤的对手。
靓坤一个电话就能把他送进去,警察看他看得死死的,人家说带走就带走,说定罪就定罪,他在香港根本斗不过靓坤。
乌鸦把这份恨意深深藏在心底,没表现出来。从看守所出来后,他表面上对骆驼感恩戴德,但心里到底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当天晚上,乌鸦就找到了笑面虎吴志伟。两人在吴志伟酒吧的一个单独包房里密谈。
“这次我真的是栽得莫名其妙。”乌鸦咬牙切齿地说。
笑面虎吴志伟却笑了笑:“这次你还真不是栽得莫名其妙,只不过是你以前没正视过靓坤罢了。”
乌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说真的,我以前真不认为洪兴的靓坤有这么大能耐,一个电话就能让我生不如死。”
“但这次我真见识到他恐怖的一面了。他一个电话,就能让我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连我们东星的龙头都无能为力,只能等他放话才能把我接出来。你说恐怖不恐怖?”
“以前我们哪听过这种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人物?我们都傻傻地以为混黑社会的就不会和官府打交道,可人家靓坤不仅打通了官府的关系,还能用这层关系把我们压得死死的,根本不用跟我们打生打死。你看,现在这条粉线在我们手里,可这是人家自己不想做了才丢给我们的。”
吴志伟摇了摇头,笑道:“那你就错了。不是靓坤不想做,这段时间我看了一下,这条线一年的流水最少有两个亿,还是美金!你觉得亮坤在没有生命威胁的情况下,会把这么大一块肥肉让出来给我们吗?”
“他只不过是怕了蒋天生背后的势力,知道斗不过蒋天生,才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们东星来做。”
“不过,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好事啊。”
乌鸦眼睛一亮:“是啊,真是好事!到时候一年到头,我们每个人都能揣个千把万进兜,那还不是美滋滋的。”
但随即他又唉声叹气起来:“可我现在在香港是呆不住了,估计三天之内我不离开香港,我的人就得被填海了。”
“你知道就好。”吴志伟收敛了笑容,“这几天你还是老实点吧。想报仇?”
乌鸦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吴志伟继续说道:“那就等我们羽翼再丰满一点,能在白道上也拉拢起自己的关系网,那才是我们跟靓坤算账的时候。”
乌鸦端起酒杯,和吴志伟碰了一下:“好兄弟!等我这次出去,我会在阿姆斯特丹那边尽量培养自己的势力,训练自己的枪手。”
“你在香港这边呢,就尽量去攀附一些警队里那些鬼佬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打通。现在这条线在我们手里,估计也能接触到一些人。”
吴志伟想了想,摇头道:“这不行。骆驼不会允许我们有这种小动作的,而且这条线的管理人是司徒浩南,我们插不上手,他也绝不会允许我们插手。”
“到现在为止,我们连这条线具体怎么走、各个环节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估计每个环节的人都不认识下一个环节的人,设计这条线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现在,只有司徒浩南和龙头骆驼知道整条线的秘密,其他人都不清楚。”
“这样也好,最起码我们赚的这份钱能赚得久一点,不容易出大问题。”吴志伟又补充道,“这边的关系,我会想办法从别的渠道慢慢渗透,但绝对不能借着这条粉线的名义去走关系,否则我们就是自寻死路,到时候连骆驼都不会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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