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场面里,蒋天生抬手压了压,沉声道:“行了,这事明天到总堂时再细商——具体开几个堂口,带多少兄弟过去开疆扩土,都留到明天。今晚你们回去,跟手底下想往那边发展的兄弟说清楚:拼得出来,就是荣华富贵;拼不出来,就是扑街。别到时候说我们骗他们去闯。”
众堂主纷纷应和:“蒋先生放心,利弊我们一定讲透,选不选全看他们自己。”
这顿饭吃得干脆,众人各有要事,没提下半场的事。蒋天生与陈耀的车队率先离开,靓坤却被太子拉住:“阿坤,无论如何得去我那儿坐会儿,帮我分析分析利弊。不然手下兄弟都盼着出头,我要是不派人,没法交代。”
洪兴其他堂主见状,也起哄道:“走,一起去尖东太子酒吧聊聊!”
靓坤正巴不得去印尼的人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先从黑道渗透各行各业才是上策。他心里清楚,这些堂主无非是看出印尼有利可图,想分杯羹——毕竟损失的只是手下兄弟的选择,不用他们出钱,这种好事哪里找?一听去太子酒吧谈事,众人当即兴冲冲地应下。
庞大的车队往尖东驶去,路人一看便知是社团大佬聚会,这在当时的香港,实在寻常。
太子在路上就预留了酒吧顶楼最大的包间,他招待贵客向来用这个。到店后,太子吩咐得力马仔招呼好各堂主的小弟,带他们去楼下玩,自己则陪着众堂主进了包间谈事。
众人各自倒酒闲聊,太子挨着靓坤坐下,身旁是韩斌,开门见山问:“阿坤,你为啥这么积极支持蒋先生往印尼发展?”
靓坤没好气地瞥了众人一眼:“你们这帮人,真是不开窍。现在香港的社团挤破头,我们混得有多憋屈?处处受打压,跟别家火拼还得讲什么道义,拿着刀你砍我我砍你。你看国外的黑道,哪来这些规矩?直接枪林弹雨,干就完了。”
“去印尼发展,才是真的有利可图。”他顿了顿,声音抬高几分,“印尼多大的地盘?现在政局又稳定,政府高官和军队高官正是腐败成风的时候,简直是我们黑道发展的绝佳时机。要是能黑白通吃,不比在香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窝着强?怕不安全?把家人留在香港,我们自己过去闯就是了,怕个屁!那边人口多,钱也好赚。”
“阿坤说得太对了!”众人附和着,语气里满是感慨,“现在香港的黑社会,真是打破头抢饭吃。人家东兴就精明,在荷兰阿姆斯特丹混得风生水起,就算以后香港待不下去,拍屁股就能去荷兰继续立足。”
“我们洪兴有些兄弟就是瞻前顾后,没一点冲劲。”靓坤嗤笑一声,“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们比不过东星——他们只要有利可图,世界各地都敢去拼。就像我们洪兴在阿姆斯特丹的堂口,没什么实力还硬撑着,钱没赚到,纯属白费功夫。反观东兴,在那边做得风生水起,这说明我们洪兴确实有问题。”
韩斌赶紧打断:“阿坤,先不说阿姆斯特丹的事,你跟我们说说,为啥这么支持蒋先生开拓印尼的堂口?说到底还是觉得印尼发展潜力大,对吧?”
靓坤转向众堂主,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我真搞不懂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个两亿多人口的国家,能没发展潜力?我们混黑道的,什么最赚钱?要是能在印尼做赌博生意,那就是块金砖!我们得想办法让这行合法化,这就需要打通上层关系——要么先跟本地社团合作,再慢慢吞并;要么直接横冲直撞,把他们灭了再说。”
他自己也没十足把握,只道:“先派六个人过去打前站,能啃下一块市场,就是源源不断的财源。”
“你们自己算笔账,”靓坤接着说,“印尼人口大概2.5亿,是香港的十倍。要是我们每人能拿下2500万人的地盘,还怕没生意做?到时候搞对外贸易,只要有人、有钱、有枪、有地盘,还有什么好怕的?真打不过,跑回香港不就行了?”
众堂主闻言纷纷点头:“这话在理。要是真能把博彩行业做起来,在那边就能横着走了。可我们是华人,怕是站不稳脚。”
“所以才要靠暴力手段啊!”靓坤毫不犹豫地打断,“别人来抢东西,我们还傻乎乎送上去?就得跟他们干!这就是我们要派人过去的原因!”
靓坤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了,便对众人说:“各位兄弟,时间差不多了,我答应了女朋友要早点回去。你们慢慢玩,我先撤了,有事明天到总堂再说。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你们讲了,你们现在也可以把小弟叫上来,好好商量商量。”
众堂主闻言,也觉得是时候跟手下兄弟合计一番,没人强留靓坤。他带着王建国等人,径直回了浅水湾的家。
一进门,秋堤正在一楼沙发上跟中森明菜打电话,两人叽叽喳喳聊得热闹,秋堤脸上满是笑意。看到靓坤回来,她把电话递过去:“明菜要跟你说话。”
靓坤接过电话,笑道:“明菜,是不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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