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年味尚未散尽,香港的写字楼已陆续恢复烟火气。上午,靓坤陪着秋堤去了她的公司,恰逢开工大吉,两人并肩在各个部门穿梭,给返岗的员工一一派发开工利是,红包递到手里时,总能换来满室的欢声笑语与“恭喜发财”的祝福,这是香港商界开年的老规矩,图的就是个事事顺利的好彩头 。
发完利是,秋堤马不停蹄召集总店与各分店的店长开会,设计师团队也悉数到场,要敲定今年服装设计的款型方向与流行基调。
靓坤就坐在会议室角落,安静地听着,自始至终没插话。他心里清楚,公司的核心方向早已定好,秋堤把这家从无到有拉扯起来的公司管得井井有条,如今这里已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产业,他只需做个安心的陪伴者就好。
会议进行到一半,靓坤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老妈打来的,语气急促地催他赶紧回别墅。靓坤无奈,哭笑不得地看了秋堤一眼,低声交代几句,便叫上王建国和安保团队,匆匆离开了公司。
一进浅水湾别墅,靓坤就看见老妈正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不用问也知道,是要回蓝田老宅了。他快步上前,劝道:“妈,要不别回去了,在这儿住着多好,一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您想打麻将,我给您安排专职司机接送,多方便,何必非要折腾回蓝田?”
李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笃定:“我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净打扰你们小两口的日子。回蓝田住着才自在,叫上几个老邻居、老朋友来家里搓麻将,打完想歇就歇,多省心。在这儿还要麻烦司机来回跑,反倒不自在,我还是回蓝田踏实。”
靓坤知道老妈性子倔,劝不动也只能妥协,只好陪着她回蓝田。老宅的佣人早已返工,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靓坤掏出钱包,给每个佣人都发了开年利是,又跟老妈细细交代了几句日常注意事项,才转身离开。
下午闲来无事,靓坤想着去荃湾找大D坐坐。他向来乐意跟大D这种人打交道,性子直爽,没什么弯弯绕绕,既没贪得无厌的野心,也没背后害人的心思,有话直说,跟这样的人相处,不用设防,能敞开心怀聊几句真心话。靓坤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懒得跟满肚子算计的人虚与委蛇,那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车子刚到荃湾,靓坤就给大D打了电话,说要过来找他喝两杯。大D在电话里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爽朗地笑道:“你在荃湾堂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没过多久,靓坤的车就停在了堂口门口,里面的人都认识他,不用多问,立马领着他和王建国往大D的办公室走,边走边说:“坤哥,大D哥早就交代好了,让您先在办公室歇着,他马上就到。”
靓坤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带着王建国径直走进办公室。王建国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眼睛在屋里扫来扫去,瞧见办公桌后的柜子里摆着两盒大雪茄,立马凑过去摸了出来,献宝似的跑到靓坤面前:“坤哥,你看,这儿有两盒顶级雪茄,我拿了啊!”
靓坤看着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道:“想要就拿,又不是我的东西,回头大D没意见就行。”
王建国心里门儿清,跟着靓坤久了,知道他向来不介意这些小事,反倒喜欢他这份率性。而且他向来懂得分寸,在外人面前绝对不敢这般放肆,只有跟靓坤单独相处时,才敢放开些。当下也不磨蹭,拆开一盒雪茄,熟练地烤好、点上,恭恭敬敬地递到靓坤手里,自己也拿了一支点燃。
靓坤夹着雪茄抽了一口,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拿都拿了,等会儿我跟大D说一声,他不会怪你的。说到底,咱们也带他赚了不少大钱,几盒雪茄算什么。”
王建国咧嘴嘿嘿笑了两声,坐在旁边吞云吐雾,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坤哥,你去年说今年要回内地一趟,什么时候动身啊?”
“怎么,想家了?”靓坤挑眉逗他,“你全家都在香港安家了,这会儿倒念起内地了,是想回去看看老战友,还是怀念家乡的日子?”
王建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语气却格外真诚:“说实话,香港再好,我总觉得不是自己的根。以后还是想回内地安家,这里是繁华,可少了点人情味。你看咱们住的小区,邻里之间谁也不认识谁,哪有老家街坊邻居那种热乎劲儿。”
靓坤听完哈哈大笑:“你啊,还是太单纯。其实哪儿都一样,城市越发展,街坊邻里的那份亲近感就越淡。你没看我妈住的蓝田,那些老街坊哪个不是熟门熟路,感情比亲戚还亲。只不过你住的小区都是精英阶层,想法跟老一辈不一样,邻里关系自然淡些。”
“对对对,就是这感觉!”王建国连忙附和,“有时候想跟邻居打个招呼,人家都装作没看见,我们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总觉得跟这儿格格不入的。”
“不用急着改变什么。”靓坤笑着宽慰,“咱们自己建的小区,最迟明年年底第一期就能入住了,分三期开发,到时候小区、物业还有楼下的店铺,都会交给自己人打理。你还愁没人情味?至于回内地,想回去玩随时都能走,工作重心还在香港,犯不着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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