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雪背着尉迟逸风踏上光桥,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咬了咬牙。
她仔细查看尉迟逸风的伤势,只见他呼吸更弱了,血从唇角渗出,在她肩头洇开一片暗红。
严冰雪没有时间去过多思量玉璧坠落之事,金针寒光一闪,已将三处大穴封死。
尉迟逸风的呼吸更弱了,血从唇角渗出,在她肩头洇开一片暗红。
风宝喉间虹光将尽,尾羽那滴水珠微微震颤,整座彩虹桥随之轻晃,仿佛随时会碎成星屑。
“走!”她低喝,脚步踏上桥面。
桥身微颤,虹光如水荡开,却不再如先前那般稳固。
每一步落下,石面都泛起涟漪,裂纹自脚边蔓延。
风宝飞在前头,翅尖划出弧光,强行牵引桥体延伸。
它羽毛上的虹彩开始褪去,转为深邃的星云状,仿佛夜空被揉碎洒在羽翼之上。
咔、咔、咔!
金属关节的摩擦声自暗渠深处传来,冰冷而规律。
那东西破石而出,半身残破,蓝丝缠绕关节,胸口嵌着半枚芯片,刻着“MX-0”。
它没有眼睛,却精准转向三人所在,一步踏下,碎石崩裂。
严冰雪背脊一紧,脚步未停。
风宝突然回头,星云双翅猛然展开,气浪掀卷,将那机械体掀退三步。
它喉囊鼓动,一声鸣叫撕裂寂静,声波与桥面共振,整座彩虹桥瞬间凝实,如琉璃铸就,再不晃动分毫。
机械体僵了一瞬,随即暴起扑来。
风宝双翅一压,星云翻涌,竟在桥心掀起一道光墙。
轰然撞击声中,机械体撞上屏障,蓝丝炸裂,碎片四溅。
它未倒,反手一抓,竟将桥面撕下一块,虹光碎屑如雨飘散。
“不行了!”严冰雪咬牙,指尖发麻。她知道这桥撑不了多久。
风宝尾羽那滴水珠忽然颤动,她猛地伸手,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其上。
血珠与水珠相触,瞬间融合,顺着星纹逆流而上,蔓延至整片羽翼。
刹那间,风宝全身爆发出刺目强光。
星云飞速旋转,逐渐浮现出一幅微弱的星图,这星图与玉璧上的图腾极为相似,然而却多出了一条未知的航线。
它仰首长鸣,声音不再稚嫩,竟带一丝古老回响。
桥体轰然延展,七彩光流自它体内奔涌而出,如江河倒灌,整座桥化作一道横贯虚空的星虹。
机械体再度扑来,爪尖撕裂空气。风宝双翅一振,星云羽翼掀起风暴,将那残躯狠狠掀飞,撞入岩壁,蓝丝寸寸断裂。
它不再鸣叫,只是静静立于桥心,尾羽轻摆,虹光如刃,将后续冲击尽数斩断。
“快!”它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仍带着一丝熟悉的傲气,“本公鸡撑不了太久。”
严冰雪咬牙前行,脚步踉跄。
桥体末端开始崩解,碎石坠入深渊,露出漆黑虚无。
安全岩台近在十步,却如天堑。
尉迟逸风的手垂在她胸前,指尖冰凉。
她将最后一根金针刺入自己膻中穴,剧痛让她神志一清。
她嘶声下令:“风宝,飞过去!”
风宝双翅猛然拍打,星云翻腾,强大的力量从它体内爆发而出,竟拖着整座彩虹桥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滑行。
桥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延伸,三丈、五丈,带着破风之声,最终轰然接上岩台!
她踉跄扑出,膝盖重重磕在石棱,却顾不上痛。
将尉迟逸风平放在岩隙中,她回头望去风宝仍立于桥尾,星云羽翼缓缓收拢,羽毛一片片脱落,化作星尘环绕周身。
片刻后,新羽重生,更胜从前,如银河披身,流转不息。
它落地,第一件事便是用喙轻轻推了推尉迟逸风的手,确认那微弱的脉搏仍在。
随即歪头看向她,眼神依旧傲慢,却多了几分疲惫。
“本公鸡吞河渡桥,古往今来头一遭。”它嗓音沙哑,“记下来,写进史书。”
她没笑,只从药囊中取出冰片敷额,强行压下眩晕。
目光扫过四周岩台狭窄,后方是断崖,前方是深谷,唯有远处一条山道隐约可见。
可她没有动。
她扶着石壁站起,望向皇城方向。
火光冲天。
皇宫深处,一道烈焰腾空而起,照亮半边夜空。
浓烟滚滚中,慕容轩的头颅悬浮半空,嘴角上扬,眼中蓝丝如网,向四周蔓延。
他没有躯体,却仿佛与整座宫殿相连,火光映照下,竟似一尊诡异神只。
风宝展翅,星云羽翼映出倒影。
就在那头颅身后,隐约浮现一道女子剪影,手持星图罗盘,轮廓与圣女画像极为相似。
“它还没死。”她低声道。
风宝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信不信,我刚才看见它笑了?”
“我也看见了。”她攥紧药囊,“但它笑的不是我们。”
“那是笑谁?”
她没回答。
目光落在尉迟逸风腰间,那枚玉牌边缘,正渗出一丝极淡的蓝光,与头颅眼中的蓝丝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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