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牌背面的“御赐”二字还在烛光下泛着暗红,严冰雪的手指刚触到那点血锈,风宝便撞窗而入,翅膀带起一阵风,扑在案上。
“西墙外有动静!”它爪子一划,沙盘上的灰被拨开一道斜线,“三队人,带破甲弩,烟囊扎腰,不是王府熟脸。”
尉迟逸风霍然起身,手已按在刀柄上。他没再问真假,只看了严冰雪一眼。
她点头:“信鸽刚飞走,他们不会等太久。”
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第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撞墙。
紧接着,西角火光腾起,映得窗纸忽明忽暗。
“火油陷阱点火。”尉迟逸风沉声下令,两名亲卫领命而去。
他又转向另一人,“密匣封死,走地道送进地库,钥匙由我亲掌。”
严冰雪已将药囊翻了个底朝天,取出三包灰粉塞进袖口。
她顺手把案上那枚“九鼎令·壹”推给尉迟逸风:“你收着。他们要的不是王府,是这块牌子。”
他没接,只道:“你带。若我走不了,你得活着把真相带出去。”
她抬眼,没反驳,只把牌子塞进贴身暗袋,转身就走。
前院火势渐猛,浓烟顺着风往内院卷。
守卫在回廊间穿梭,脚步杂乱。
一名侍从模样的人低着头往侧门方向去,手里托着个药盘。
风宝突然从梁上扑下,一爪掀翻药盘,瓷碗碎地,褐色药汁泼了一地。
“假的!”它咯咯叫,“这人没脉!”
尉迟逸风眼神一冷,挥手示意亲卫围上。
那人猛地掀开外袍,袖中滑出短刃,反手就要刺向最近的守卫。
尉迟逸风一步抢前,刀鞘横击其腕,咔的一声脆响,短刃落地。
亲卫上前按住,撕开他衣领,颈侧赫然烙着半枚火纹。
“东宫旧印。”严冰雪蹲下查看,“但他们改了形,加了弯钩——是新指令。”
“不止东宫。”尉迟逸风盯着那弯钩,“这是江湖‘断水门’的标记。他们联手了。”
话音刚落,外院一声巨响,侧门轰然倒地。
黑衣人如潮涌入,手中弩机上弦,箭头泛着幽蓝。
“毒箭!”严冰雪抓起药粉往空中一扬,灰雾弥漫,几支箭落地时已歪斜无力。
“火线点!”她吼。
埋在廊下的引火索瞬间燃起,一道火墙横切前院,将敌军截成两段。
几人躲闪不及,衣角着火,惨叫着滚地。
尉迟逸风带亲卫迎上,刀光起落,两名黑衣人倒地。
他刀尖挑开一人面巾,对方嘴角迅速发黑——咬了毒囊。
“死士。”他踢开尸体,“不打算留活口。”
严冰雪已指挥医卫组将伤者拖往后堂,顺手给一名中了烟弹的守卫鼻下抹了醒神散。
那人呛咳几声,睁眼第一句就是:“西角墙塌了,他们带了撞木!”
“知道。”她拧开药囊,将粉末洒在伤者伤口周围,“这毒见血才发作,别让血流进眼睛。”
风宝飞上钟楼,爪子扒着檐角往下看。
敌军阵型松动,一部分被火墙阻隔,另一部分正从侧门绕进中庭。
但主将位置空着。
它眯眼,盯着远处废窑方向。
那里本该荒无人烟,可窑顶瓦片微微颤动,像是有人蹲伏。
它扑翅飞出,低空掠过敌阵。
一名黑衣人抬头,它立刻收翼,贴着屋脊滑行,躲过一箭。
飞至废窑上空时,它猛然下冲,爪子一抓,扯下半片黑旗。
落地时,它用爪子在沙盘上划出三道竖线,又在窑顶位置狠狠一戳。
“黑旗三面!”它叫,“窑顶蹲人!主将藏那儿!”
严冰雪盯着沙盘,眉头一跳:“他们故意放人冲进来,是要逼我们把主力调到前院。”
尉迟逸风冷笑:“然后从背后包抄,一锅端。”
“那就别让他们如意。”她抓起火折子,“火墙不能灭,但可以移。”
她带人将火油桶滚到中庭回廊,沿着柱子倒了一圈。
尉迟逸风亲自点火,火焰顺着油线爬升,瞬间封死通往内院的主路。
敌军前锋被困在前院,后队迟迟不进。
果然,西边废窑方向传来三声短哨,像是在确认信号。
“他们在等。”尉迟逸风低声道,“等我们冲出去救人。”
“偏不。”严冰雪冷笑,“让他们等,等到天亮。”
可敌人没打算等。
第二波攻势来得毫无征兆。
前院残敌突然发狂般冲击火线,几人甚至抱着火把往自己身上点,硬生生烧出一条路。
与此同时,后院围墙外传来蹬墙声,第二批人翻入,直扑藏书阁。
“他们目标明确。”尉迟逸风脸色一沉,“要的是地库入口。”
“地库门在藏书阁下。”严冰雪已拔腿往那边跑,“钥匙在我身上。”
两人冲进藏书阁时,三名黑衣人正撬动地板机关。
尉迟逸风一刀劈下,最前面那人手腕断裂,惨叫倒地。
其余两人转身迎战,招式狠辣,全是杀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