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断脉丸’,遇热即化,能截断铃震三息。”她低声道,“他若再来,必会查线。三息无震,他会以为——我们断了联络。”
尉迟逸风看着她:“然后他就会动手?”
“不。”她摇头,“他不会动手。他会等——等我们先动。”
她抬头,望向北坡方向:“所以他才会留下那盏碎灯。不是宣告胜利,是设倒计时。他在逼我们犯错。”
尉迟逸风沉默片刻,忽然道:“若我们一直不动呢?”
“那到寅时初刻,火自燃,毒烟起,全军覆没。”她冷笑,“他不急,是因为——时间在他那边。”
风宝突然抬头:“那我们……只能等死?”
“不。”她站起身,从腰间解下药囊,倒出半囊药粉,全撒在营地中央。粉遇湿气,泛出微蓝,像一片水光。
“他以为我们藏人。”她低声,“可我们——藏的是火。”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油纸,铺在药粉上,又压上三块石头。
油纸下,藏着一根极细的引线,一端连着药粉,另一端通向北坡假营的火堆余烬。
“火不在北坡。”她冷笑,“火在这里。只等他来,踩进这片‘水’里。”
尉迟逸风看着她:“他若不来?”
“他会来。”她盯着林子,“因为他要亲眼看见——我们怎么死。”
她把铃线缠回手腕,另一只手摸向药囊最深处,掏出一枚空铜管。
她没装药,只是轻轻一折,管身发出极细的“咔”声。
风宝缩了缩脖子:“你干嘛?”
“给他听。”她冷笑,“听我们——断线了。”
她把断管扔向林缘。
管子落地,滚了两圈,停在湿土上。
三人静立,没人说话。
三息后,林子动了。
一道黑影从林中走出,脚步极轻,踏雪无痕。
他没看北坡,也没看营地,而是径直走向那枚断管。
他蹲下,拾起管子,看了两眼,又抬头,望向营地中央那片泛蓝的“水”。
他没动。
五息后,他缓缓抬起手,从袖中抽出一块布巾,蹲下,开始擦拭鞋底。
严冰雪手腕一紧,铃震了。
她眼神一凛。
擦鞋——是清追踪粉的动作。
可这次,她没撒粉。
他擦的,是根本不存在的痕迹。
他在演。
她忽然明白——他不是来杀人的。
他是来——收局的。
她猛地抽出铜管,指甲抠开蜡封。
黑袍人站起身,鞋底擦净,转身,不往林子走,也不回敌营,而是朝着营地中央,迈步。
一步。
铃再震。
严冰雪缓缓点燃火折,塞进铜管。
青烟升腾,带着腐草味,直冲夜空。
黑袍人走了五步,忽然停住。
他没回头。
但左手,缓缓抬了起来。
指向营地中央那片泛蓝的“水”。
严冰雪的指尖一抖,火折差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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