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渐暗,风雪未停。
一名亲卫匆匆进来,附耳低语几句。尉迟逸风听完,神色微变。
“北宫那边刚传来消息。”他对严冰雪说,“今日午时,有一辆运炭车进入西侧偏门,车上下来两人,穿着内侍服饰,但脸蒙得严实。他们在一间空殿待了半个时辰,离开时,手里多了个木匣。”
“木匣?”严冰雪追问,“什么材质?多大?”
“说是松木,长约一尺,宽不过五寸,像是装文书用的。”
她眼神一闪:“那种尺寸,也够放下一包密封药粉。”
尉迟逸风立即道:“让人继续盯着那辆车去向。另外,查清楚今日轮值的太监名单,尤其是负责登记进出的。”
他又转向严冰雪:“你明日一早递折子入宫。若顺利获批,务必想办法接触御药房当值之人。记住,别硬来,先试探。”
“我知道分寸。”她点头,“真正棘手的不是怎么查,是怎么活下来。一旦确认是中毒,第一个想灭口的就是下毒者。”
尉迟逸风看着她,声音低了些:“所以你不能单独行动。我会安排一名暗卫扮作太医随从,贴身护你。若有危险,立刻撤离,线索可以丢,人不能出事。”
她笑了笑:“你还挺会心疼人的。”
“少废话。”他移开视线,“准备去吧。今晚谁都别睡踏实。”
严冰雪转身走向药房,手中提着药匣。她逐个检查每一味药的封口、干燥程度、颜色变化,最后取出一支银针,在灯下细细打磨。
与此同时,尉迟逸风坐在主厅处理文书,表面平静,实则每隔一刻钟便派人去门口接一次消息。他的手指始终按在腰间剑柄上,未曾放松。
夜深时,风宝归来,落在檐下抖落一身雪沫。它爪子里攥着一张小纸条,递到严冰雪手中。
纸上写着三个字:**炭里藏**。
她瞳孔一缩,立刻起身走向前厅。
尉迟逸风正在查看一份旧档,听见脚步声抬头。
“运炭车有问题。”她将纸条递过去,“风宝从老刘头那儿带回的话——青络子没涨价,也没人问过。但他记得,前天有批炭送到宫里,说是北宫取暖用。可北宫早就没人住了,哪来的耗炭量?”
尉迟逸风盯着那三个字,缓缓站起:“炭不是用来烧的。”
“是用来运东西的。”严冰雪接话,“粉末混在炭堆里,无人会查。等进了宫,再悄悄取出,分批使用。难怪一直找不到流通痕迹。”
“所以毒源不在药库。”尉迟逸风声音冷如冰刃,“在炭场。”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警觉。
这时,外院传来脚步声,一名暗探疾步入内,跪地道:“王爷,北宫那辆运炭车最后停在了城东废窑,车上炭全卸了,但车厢夹层被人撬开过,残留些许黑色颗粒。属下取样回来,气味微苦,疑似与青络子相近。”
尉迟逸风握紧拳头:“他们已经开始转移证据。”
“现在怎么办?”慕容轩走进来,“追过去?”
“不能动。”尉迟逸风制止,“一动就暴露我们在查宫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严冰雪能否顺利入宫,请脉折子递出去了吗?”
“刚送出。”她答,“用的是祖父当年的印鉴,加了紧急医禀的红签。”
“好。”他点头,“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做,只等。”
“等什么?”
“等他们以为安全了,再露出破绽。”尉迟逸风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风雪扑面而来,他望着皇宫方向,声音极轻,“皇帝没死,只是倒下。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严冰雪坐回案前,继续整理药具。她将一支特制药管插入袖中,又把银针藏进发髻。动作熟练,毫无迟疑。
风宝蹲在梁上,眼睛睁着,不曾合拢。
夜未尽,人未眠。
次日清晨,王府大门开启,一辆不起眼的青篷车驶出,朝皇宫东华门而去。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声响。
车内,严冰雪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抚过药囊上的搭扣。
突然,车身微微一顿。
她睁开眼。
车夫低声通报:“东华门前……排队的人多了些,守卫在查令牌。”
她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面铜牌,放在膝上。
外面传来盘问声。
她深吸一口气,将铜牌握紧。
车帘未掀,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她半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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